第1章 Chapter 1(1 / 2)

距鬱思婉到達這個江南小鎮不過半個月的光景,她整個人都已經融入到水鄉古鎮特有的淳樸氛圍中,仿佛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似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而自然。

清晨醒來,睜開眼睛,不用手忙腳亂地做早餐趕著上班,躺在床上便可以聽到窗外清脆的鳥鳴和潺潺的流水聲,水中不時有烏篷船咿呀往返。在床上躺夠了,穿衣起床,打開窗深吸一口氣,一個生活著的烏鎮便出現在眼前,依稀可見對岸灶前升起的炊煙。這些都是人間煙火的氣息,是她從小生活的城市所沒有的。

下樓來,跟忙著家務的女主人打聲招呼:“顧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你坐著,阿姨去給你拿飯。”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那怎麼行,怎麼說也是客人。”

她來這裏的半個月一直住在這戶人家,阿姨簡直把她當自家女兒看待,樣樣照顧周到,她心裏不是沒有感激的。如今社會這樣人情淡薄,能得一個陌生人真心相待,是多麼難得的事。吃飯的時候鬱思婉隨口和顧阿姨聊著家常,就像曾經和她媽媽一起時一樣。

吃完飯出門,一個人隨意地逛著這裏的每一條小巷,漫步於綿延一裏多長的石板小街上,傾聽腳步在另一條小巷上的回音。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帶著回憶的味道,卻總能讓人安心。走得累了,就到附近的露天茶座要上一壺茶,拿出隨身帶著的書消磨掉一整個下午。岸邊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全。

她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我不是逃避,隻是心裏太累太苦需要休息。等積攢到足夠的勇氣,我就會回到原有的生活軌道中去。

鬱思婉每次出門在外必帶的東西是:一個小型收音機和一本聖經。不管走到哪裏她都會帶著那本聖經,雖然很少翻開來看。薇薇為此不知嘲笑過她多少次,說她是偽基督徒。她對此的解釋是:“你不知道,隻有帶著它我才能睡好覺,你想啊,即使睡著了神也是在你身邊的,多有安全感!”薇薇姑娘徹底無語了。至於收音機,是鬱思婉在大學的時候偶然聽到一檔名為“夜未央”的晚間節目,對主持人頗有好感,就堅持聽了下來,一直到現在。不得不說,她有時候真的是異常偏執。

這天晚上,當她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節目開始的時間,她趕忙將收音機打開,恰好聽到有聽眾向主持人訴苦:“葉子,我覺得好傷心。我不是那種很漂亮的女孩子,剛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不介意,我這樣就很好。可是現在,他總會跟我說,你要是眼睛再大一點,皮膚再白一點就好了。為什麼現在他才開始介意呢?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麼?”然後,葉子停頓了數秒才回答:“我不敢說愛情是什麼,我隻能說愛情像什麼。愛情像一場盛世花開,好的愛情總能讓人成長。當然,這其中也會有惆悵,我們都要一一品嚐。其實,每個人的愛情都一樣,在不為人知的背後有多少傷隻有自己知道……”

街角的地方有一家很別致的咖啡館,是顧阿姨的兒子帶思婉去的。他叫蘇黎世,第一次見到他時,思婉正在喝水,聽到他的自我介紹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弄得思婉很是尷尬。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對,就是瑞士第一大城市。”熟識了以後,他就經常帶思婉到各種好玩兒卻不好找的地方,幫她拍了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