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語,和我的名字一樣,我的世界是無語的。從十三歲開始,我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後來,我聽見那些人說:她是個啞巴。

我喜歡睡覺,閉上眼睛後獨享自己的世界,沒有聲音,和我一樣。那樣一個國度是我所能安然麵對的。不是有人說過,睡覺是毫無痛苦的發泄方式,我認同這句話。

最近幾天,天總是陰沉著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把一切變得漆黑。讓人看不見也摸不清。自從高考過後,一整個暑假我都呆在家裏,以高考優異的成績考進一所名牌大學是那個人所期盼的,但是填自願表時我卻善作主張的隻填了一所極普通的大學。正當他開心的前一天,第二天他知道了這件事。那一刻,我看見了他抽畜的麵部,和咽進去的一大堆要罵我的話,我知道,他已經對我無言了,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那天最驚訝的就是那個所謂“哥哥”的人告訴我爸他也報了那所大學,氣得我爸青煙直冒。好像我們倆同時給了人一刀,還理所當然。雖然我不喜歡他,也不了解他為何這樣做,但對於我爸的火氣升溫能夠在我的基礎上還能沿直線上升,這一點,我還是很支持的。晚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程阿姨並沒有責怪她的兒子,我知道她很失望。對於一個一直優秀、讓人讚歎不已、報以極大希望的人,最終卻選擇了讓人意想不到的結果。是,我也是意料之外,本想實踐和高中是和他同校,沒想到大學他還要繼續跟我過不去。

十八日,我們家收到了兩封錄取通知書,一封是吳天的,一封是我的。開學那天,我們一先一後踏出了家門,先後隔了半個小時。後的那個自然是我,從上到大遲到也成了我的家常便飯。如果哪天沒有遲到,不但我不習慣,連老師也會覺得別扭。所以,我不想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更變我的習慣。這是一個原則問題。

當我走進教室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遲到了,而且還是最後一個到的。我向導師鞠了一躬。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當時的情況並不亞於一個大明星最後登場。我能想像出同學認為在開學第一天遲到,並且跟教師不作任何解釋,而且在看來嚴厲的四眼導師的默許下,我坐下來時那八百年沒見過稀憾事的表情。

接到錄取通知書之前,我爸屈服的情況下。他把我帶到我選擇的學校作了一翻解釋。校長辦室,一個禿頂老頭坐在辦公桌前。

“噢,吳市長。歡迎您的女兒到我校學習”校長的聲音很哄亮。和他的頭頂一樣,光亮、光亮的。

“給你添麻煩了,雖然她不能說話。但成績還是很優異的,其它方麵都沒有問題,希望校長以後多多照顧就是。”那嚴肅的表情一向是它官聲的表達方式,在他認為那是一咱官威的顯示,而我不以為然,那叫虛偽。

我是自願來這所學校的,雖然在語言方麵存在著問題,但以我高考的分數,和我爸的官勢,外帶比我還優異的吳天加入,這種生意到哪兒都覺得不虧本。所以,校長沒有委屈反而是很榮幸的接納了不會說話的我。在與本係的導師見過麵後,我們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