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過,怎樣的女孩會引起我的注意?特別是,我在台上又唱又跳時?那應該很難,不,應該是根本不可能。
所以會注意到她連我自己都會覺得驚訝。
為了宣傳,最近參加了好幾次舞台活動,也就是在商場裏做做宣傳。每次她都會來,穿著校服,藍色的粗布,上麵斜斜地印著校名;直筒的牛仔褲,很傳統的藍色,很正的藍色;棕色的靴子,中邦,邊口有一圈絨毛。很普通的學生穿著,談不上身材的問題。至於樣貌,很普通的學生樣子,頭發鬆鬆地用白色的皮圈紮成一束垂在腦後,頭上再沒有其他多餘的顏色,有很小巧的臉蛋,戴了副黑邊眼鏡,更顯出她皮膚的白皙。
她像是等人,站在角落,手中拎著棕褐色的紙袋子。
我輕輕地搖搖頭,歎口氣。還真是有空呢,居然會觀察的這麼仔細。
忘了介紹,我是個演藝界新人。
我嗓子一般,並沒什麼唱歌的天賦,完全靠外表出道,而且是被表哥拉進這個是非之地的。他是某某某唱片公司的星探。完了,是什麼公司來著?自己的簽約公司都記不得,被表哥知道了又要被訓了。
新人總是新鮮的,大眾也大多有喜新厭舊的情緒,所以這陣子我很忙。
小時候的我文文弱弱的,表哥則是虎背熊腰皮膚黝黑,所以見我總是一臉不屑,暗地裏叫我小白臉坯子。沒想到這年頭大眾就好這一口,那日,做了星探的表哥送他爸媽來我家串門,我來應門。那時的我已經很高大了,雖然眼睛很不爭氣地早早戴上了層窗戶,但是,帥是不會就此掩蓋過去的。於是表哥跟牛郎見了織女般地激動,說服我爸媽讓我入了行,趕上那會兒我正高中畢業等著大學通知書,作為監護人的爸媽說讓我去見識見識,就簽了字把我“賣”了。
哎,表哥也因為我的出道便走紅而升了職位,有個詞形容他很好,嗯,還是不說了。什麼,一定要說?好吧,那就是“母憑子貴”……別扁我,是你們非讓我說的。我大概是他作為星探找到的第一個可以拿得上台麵的歌手吧。
我跟其他新人一樣,訓練了幾個星期就出道了,在那炎炎的夏日。
我的藝名是子辰,本名是言子晨。聽說取這名是因為我出生在“鼠”年,子鼠子鼠,於是就取了“子”,然後嘛,出生在早晨,就取了“晨”,真是很偷懶的取名方法,那個偷懶的人就是老爸,虧他戴了那麼厚的眼鏡,像個老學者,沒想到表哥也是一樣的懶人,不會是遺傳吧……哎,不說了。
後來我上了大學。
在南京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名牌大學,我就跟表哥說,我要退出,我要好好學習。表哥很是凶狠地告訴我:“沒門!”
我輕輕地“噢!”了一聲,裝得很溫順的樣子,表哥便很是得意。
不過後來他就得意不起來了,因為他每次來找我去做宣傳活動,我就避他不見,爸媽到也很支持我的幫我去擋他。
表哥後來撂下話,說是我再不去,公司就要告我毀約。對了,還有合約,我都忘了這回事,不過幸好隻簽了半年。於是我不情不願地回到表哥的魔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