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初春清晨,打開軒窗,濃霧撲麵而來,庭院之中一少年翩翩舞劍,似乎置身於仙境之中,朦朦朧朧。蘇軾的這首蝶戀花,不知被韓玉兒念了多少遍,深情纏綿又空靈蘊藉,情景交融。花開花落,春去春來,傷春之情,不由染上心頭,相思苦,心存愛慕之情,而佳人卻根本不曉,又無可奈何。那少年名喚張景,年約二十左右,劍鋒玲瓏自如,把劍舞的英氣瀟灑,大有忘我的境界。舞的正酣時,聽到師妹韓玉兒一陣陣活潑的掌聲,打破了剛才的寧靜。韓玉玉歡喜道:“師兄,好美的劍法啊!”張景順勢收劍於臂後,擦汗道:“師妹,你何時醒來的?我都沒有察覺。”韓玉兒撒嬌埋怨道:“你都隻想練劍了,哪有空理會人家?”張景不由的笑道:“真是個鬼靈的丫頭,那我們就一起練劍吧。”韓玉兒拿劍跑過去,兩個人雙雙舞起劍於濃霧中,好似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羨煞旁人。泰山之巔,高聳入雲,自古乃帝王封禪之地,乃天下五嶽之首,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威勢。此處乃是東嶽派,武林八大門派之一,掌門韓鴻辰以“獨尊劍”名震江湖,門下弟子眾多。泰山腳下三十裏處,有一處小集鎮,名叫玉瑾鎮。此鎮雖不大,也算是熱鬧非凡,酒樓客棧,妓院賭坊,大小商鋪五髒俱全。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暗算。說也奇怪,此處雖說混亂,但也一直相安無事,可是近日卻時常有人失蹤或被殺。行凶者手段極其殘忍,大多被剖心取走。很少有人見過行凶者樣貌,被當地村民說的十分詭秘。周圍鄉鎮村民聽聞都大門緊閉,不敢踏出半步。以往熱鬧有餘的大街,不論白天夜晚,路上無一人行走。日落時分,玉瑾鎮附近的王老漢上山來此相告此事,韓鴻辰深感此事關乎著眾多無辜的生命,決定立即帶領手下四名弟子和王老漢一同下山,去玉瑾鎮一探究竟,鏟除此類害人的惡徒。沿途山路崎嶇,林木茂盛,蟲蟻蛇鼠甚多。韓鴻辰命弟子點起火把,小心慢行,相互之間互相照看。此時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火把盡滅,行走困難。據王老漢講,不遠處有一個荒廢的破廟,叫做玉泉寺。以前玉泉寺香火很旺,不知怎的,一夜之間玉泉寺的和尚全部消失殆盡。在王老漢的引路下,終於到達了玉泉寺,此處隻剩下一間破房子,野草叢生,殘埂斷垣。破房子滿是蛛網,房門破舊不堪。破房子中間是坦胸露乳,麵含微笑的彌勒佛。破舊的桌子還有一個銅製香爐,其他還有些破爛的蒲團。韓鴻辰看看了著外麵依然不停歇的大雨說道:“徒弟們,大家先在此休息,待雨停了,我們繼續趕路。現在大家衣著都濕了,張景,你和師弟看這個破廟裏有沒有廢舊的木柴,找過來生火。一來大家把衣服烤幹,二來取一下暖,免得著涼。”張景和三個師弟把一些廢舊的桌椅,劈砍成一下塊,堆成堆,燃起火,韓鴻辰和徒弟,還有王老漢都圍坐在火堆周圍,拿衣衫烘烤。此時隱隱約約有幾聲狼叫的聲音,時有時無。王老漢聽到甚是驚恐說道:“我老漢住在這個玉瑾鎮這麼年,一直都沒有聽過此處有狼,何故有狼叫,真是怪異。”韓鴻辰手握利劍,安慰那老漢道:“老人家,莫驚,有我等在此,休怕幾隻狼。”王老漢看看韓鴻辰,稍微平靜說道:“有韓掌門這等武功蓋世之人,我老漢心裏少了幾分怯意。”韓鴻辰然後對徒弟說道:“徒兒們,做好準備,以備有患,張景和陳羽守在門口。鍾銘和易蒙守在窗口。”四人各領師命前去看守。暴雨如盆,韓鴻辰見一時無法離開,拋開雜念,盤腿打坐,修練獨尊劍內功心法。王老漢聽似乎沒有狼叫了,又有韓掌門和他四個徒弟在此,心裏到也安生,又哈欠連連,就找了些稻草蜷臥著睡了。三更時分,雨稍微小了許多,又聽到陣陣的狼叫,似乎這個聲音越來越近,韓鴻晨持劍彈起,環顧四周,感覺危險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又察覺不到任何蹤跡。這時王老漢也睡夢中驚醒,趕緊抓緊韓鴻辰的手臂。韓鴻辰命令徒弟們提高戒備,莫要驚慌。隻聽見“砰”的一聲,一個似人似妖的怪物從窗口跳進來,那身形矯健有力,揮起尖爪來勢洶洶,直向易蒙撲去,易蒙把劍抵擋,易蒙哪裏是這怪物的對手,一下子被踢倒在地。那怪物持起利爪向易蒙的心窩刺去。說時急,那時快,韓鴻辰淩空飛躍,持劍向那怪物劈去,那怪物耳朵奇敏,順勢閃躲,隻劃傷了這怪物的手臂。此時這怪物發怒,怒吼幾聲,如狼哮一般。隻見它四肢按於地麵,雙腿微屈,兩眼發亮,著實使人膽戰心驚。突然間,那怪物蹦跳起來,約有七八尺高,張開獠牙利齒,隻向韓鴻辰的上盤攻去,韓鴻辰揮劍迎去,然這怪物甚是凶猛,力大無窮,韓鴻辰被逼後退幾步。張景,承羽,鍾銘和易蒙四人同時出劍攻其後方,那怪物揮抓還去,前方有韓鴻辰頻頻刺來。那怪物見寡不抵眾瞬間見一縫隙躍出窗外。這種怪物喚作狼奴,早間江湖有傳聞這個狼奴來源於西域,中原很少見到,其實狼奴是人,狼奴的主人把小娃娃從小和狼一起圈養起來,和狼一起同寢同眠,捕捉獵物,這種訓練方式及其殘忍,十之八九小娃娃都中途死掉或者被狼吃掉,隻有一個優勝劣汰獲得生存,培養一個狼奴及其困難,所以非常的珍貴。狼奴和狼的秉性相似,凶狠殘暴,一但受到攻擊,報複心理極強,非致於對手死地不可。更不解的是中原地區怎麼也會出現狼奴,難道背後有什麼陰謀。五人隨後緊追出去已不見蹤影,此時狼奴已潛藏在房頂。見韓鴻辰出來,從屋頂飛撲過去,偷襲韓鴻辰背後,張景見師父有險,輕功飛去抵擋,但狼奴氣勢凶猛,無發抵禦,胸膛被狠狠的抓了一爪,跌落在地。韓鴻辰見徒弟受傷,氣憤萬分,誓要與狼奴決一死戰。韓鴻辰把劍跑到半空中,利用自身的內功,使出第四式“獨尊天下”,這一式韓鴻辰必須借助強大的內力。如果內力不支,強行運劍,隻會傷及五髒六腑,不到迫不得已,韓鴻辰不會使出這一招的。隻見那劍淩空而起,在韓鴻辰的運劍下,那劍就像一個盤旋的巨龍一般,環繞著那怪物,迫使那怪物靠不了韓鴻辰半點,不時那劍猛的刺向狼奴,雖說躲閃及時,但也狠狠刺傷了它的背部。此時隻聽見狼奴悲哀狼嘯了幾聲,似乎是發怒,又似乎是悲慘的叫。韓鴻辰使出全身氣力,想運劍一次性把狼奴除掉。這時叢林中傳出悠遠的簫聲,這簫聲像小蟲子鑽入耳膜一樣,奇癢無比。狼奴趁著韓鴻辰分神,露出破綻,四肢壓地,借力一蹙衝出,狼奴彈跳甚是了得,瞬間消失無影無蹤。適才韓鴻辰被那簫聲驚擾,內力中斷,韓鴻辰頓感腹中疼痛難忍,依靠著深厚的內力,暫時鎖住疼痛。必須先看徒兒張景傷勢如何,從傷口來看,那怪物利爪著實鋒利無比,還好隻是很淺,如果再深一些,可能會傷及骨骼,那時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韓鴻辰令乘羽和鍾銘二個徒兒,把張景扶進破廟,到了破廟,發覺王老漢不知去何處了,叫了幾聲,王老漢從彌勒佛像的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韓鴻辰從身上掏出金瘡藥,灑在張景的傷口上,隻聽見張景痛的叫了一聲。又從身上撕扯了兩塊布,一塊給張景包紮,另一塊給易蒙敷藥包紮。安頓好兩個受傷的徒兒以後,隻覺額頭虛汗滲出,必須馬上運氣調息。命陳羽和鍾銘護衛,韓鴻辰盤腿打坐,氣血丹田,補給五髒六腑元氣,這次內傷不是很重,調理幾個時辰,即可恢複。王老漢見韓掌門運功療傷,也幫不了什麼忙,就獨自睡去。韓鴻辰睜開雙目已是清早時分,雨已經停了,門外雨後林木更加的青綠。韓鴻辰感覺元氣恢複了八九分,看看兩個受傷的徒兒經過休養一宿,也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事不宜遲,必須立刻出發趕往玉瑾鎮,免得更多無辜的人受傷。此地離玉瑾鎮路程已經不是很遠,道路泥濘,加快步伐,大約一個時辰就可到達玉瑾鎮。韓鴻辰師徒五人和王老漢,一路沒有停歇,到了玉瑾鎮老街,以往有許多的村民在這裏趕集,商賈小販忙得不宜樂觀。此時卻有一時蕭殺之意,此時不遠處卻有一群吵鬧的聲音,順著聲音的風向,這些聲音是從一家名叫“臨風樓”的客棧。別處都大門緊閉,而此處卻是人滿為患,這家客棧的老板不知是何許人也,竟有這番膽識。此間客棧許多人都各持利器,看樣應該是一些江湖人士,卻不知來此做甚。韓鴻辰等人先不問何事,找了一個最拐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來,先聽下到底是甚事。隻見有一個彪碩的大漢把一雙鐵斧按在桌上,一腳踏在凳子上,用他那響亮的嗓子說道:“此處發生這等凶殺之事,隻有我們青虎幫能夠擺平,你們都可以回去了。”隨後哈哈大笑了幾聲。聽到這話,隻見其他桌上的人,怒顏相對。其中一個瘦小的,留有八角胡子的男子,嘿嘿冷笑幾聲道:“就你們青虎幫的一群莽漢,有啥能耐,殺豬還可以,這種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們獨龍幫會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的。”那彪碩大漢聽到這個譏諷的話,甚是惱怒,踢開桌子,跳起來劈向那個瘦小的那男子,喝道:“今天老子就把你劈成兩半,看你這瘦猴,還敢口出狂言。”那瘦小的男子倒也機靈,躲閃的甚快。那瘦小的男子,還是口無遮攔的回道:“今天俺皮還真癢癢呢,你有本事,就來砍我。”那彪碩大漢氣急敗壞,四處亂砍,雙方的幫手都一同打了起來,場麵很是混亂。店小二見雙方打起來,不敢上前勸阻,隻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叫道:“你們不要打了啊,小心別打壞了桌椅。”又暗聲低語:“這可怎麼辦,老板娘回來怎麼交代。”左右踱步。張景見小二哥焦急的樣子,就問:“小二哥,他們為何打起來?”店小二說道:“還不是最近發生的凶殺的事情,這些人就為了這事發生口角。哎,本來我們這客棧因為這事生意不好,沒有想到現在更亂,怎麼向老板娘交代。”韓鴻辰捋下胡須微笑安慰道:“小二哥,莫為此事擔心,等找出那行凶之人,生意自然會好的。”店小二點點頭,說道:“這位大俠借你吉言,希望可以早日平息。”張景似有好奇問道:“師父,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那麼大大出手。”韓鴻辰看看那些打鬥之人,看看了看他們的武功招式,說道:“這些人都是些沽名釣譽之徒,武功平平,所說的那些幫派名號更是聞所未聞,他們借此事,巧立名目,無非是想在江湖上混個名號。”張景驚歎了一聲道:“師父,這些人隻顧自己的利益,全然不把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踏踏踏,馬蹄聲從外麵傳出,一個年約四十左右,身著男裝的婦人,從馬上跳下來,摔了一鞭子,叫道:“各位英雄,暫且住手。”打鬥的人都抬眼望去,那個瘦子男子斜睨道∶“哎呀,還來個婦人,我們江湖的事,你懂個屁,還輪不到你插嘴。”滿堂哄笑。店小二看到那婦人,慌張跑過去,道:“掌櫃的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這店都被他們給打壞了。”那婦人拍了拍店小二肩膀,點了頭。然後拱手向眾人道:“小女子蘇三娘,是這家客棧的掌櫃,各位英雄好漢,雖說小女子不懂江湖之事,但也略知一二。各位都是武林中人,打打殺殺,總歸會兩敗巨傷,不妨放下刀劍,坐下和談。賣我小女子一個麵子,今天的酒,我蘇三娘請了。”那彪碩大漢哈哈大笑,上前調戲道:“難道你想陪陪大爺,哈哈哈、、、賣你麵子,我們迄不是沒有麵子。”蘇三娘聽後十分惱怒說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江湖敗類,今天就休怪老娘不客氣。”手持馬鞭,向那彪碩大漢甩去,蘇三娘出鞭甚是利落,一下把那彪碩大漢腦門打出一到紅紅的血印,那彪碩大漢一手捂著腦袋,見流了血,惱羞成怒,舉起兩把板斧就砍,蘇三娘輕輕向右一躲,借住輕功繞到他背後,又狠狠的抽了他一鞭子,頓時皮開肉綻。痛的那大漢大叫道:“你們還愣在那裏幹嗎,還不快來幫我。”一時間十幾個人圍了上來,蘇三娘麵無懼色,揮起鞭子如蛟龍戲鳳,遊走自如,柔韌夾勁。出招甚快,圍上來的十幾人,全被鞭笞了一番。憑蘇三娘的武功對付這十幾人綽綽有餘,誰也沒有料到瘦小男子那一幫會矛頭轉向蘇三娘,一時間兩幫人一起圍攻蘇三娘,本來勢單力薄,況且又是個女子,難免寡不敵眾,處於下風。張景見這一群江湖敗類欺負一個女子,早就按耐不住,提劍躍起,為蘇三娘解圍。喝道:“一群江湖鼠輩,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那個小個子譏笑道:“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兒,還多管閑事。嘿嘿、、、不知死活的家夥。”韓張景嗬嗬笑道:“此事我管定了。”蘇三娘見張景年少,恐他會吃虧,結了梁子,多了仇家,日後行走江湖難免受累。眼中帶有感謝和愛惜眼神對他說道:“小兄弟多謝你的好意,江湖險惡,莫要趟這種渾水,我蘇三娘死不足惜。”張景似乎跟本不在乎這些所謂的連累,說道:“我就是瞧不起他們,以多欺少。”一群人又圍攻了上來,張景和蘇三娘兩個人一劍一鞭配合的相當默契,把那些人打的滿地爪牙,但是這些敗類真的不知抬舉,還是拚命亂打,什麼陰招都用。看樣自己這些人是想把麵子掙回來,不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和一個半老徐娘打的一敗塗地,豈不是變成過街老鼠了。韓鴻辰自覺張景的武功對付這些無賴之徒還是遊刃有餘,就在一旁觀看。突然看到桌子下方躲著一個人,那廝用連弩對準張景和蘇三娘,韓鴻辰見情勢不妙,俗話說明搶易躲,暗箭難防。而且張景江湖經驗尚淺,很難應付。就在此刻箭已經向張景射去,張景正在與那些人酣戰,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支暗箭。韓鴻辰把劍用左手拖著,把內力聚於右手,猛的一掌把劍推了出去,劍嗖的一聲像流星劃過一般,正好把那支暗箭截成兩半,散落在地。持連弩那廝看暗箭被打了下來,又向韓鴻辰嗖嗖連發了幾支暗箭,韓鴻辰像猿猴一樣左右跳來跳去,輕易躲過了,取了插在牆壁上的劍,再一跳就跳到那廝背後,嚇得那廝都呆了,連弩都不敢發了。韓鴻辰一下把連弩奪到手中,把剩下的幾根箭,全部折斷。然後運用輕功左右閃來閃去,劍不出鞘,把其餘的那幾個人一個一個打倒在地。這些人被打的翻滾在地叫痛,韓鴻辰把劍放到桌子上,拱手道:“在下韓鴻辰,你我等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講的是甚麼,講的還不是行俠仗義。大丈夫光明磊落,不做那些倚強淩弱苟且之事,欺人者自欺。隻能被江湖中人唾棄,我希望各位好自為之。”眾人一聽,不顧身上的痛疼,都拱手回敬。那個大漢又驚又喜說道:“你就是東嶽派的韓掌門,我等不識尊駕,多有得罪之處,還希望韓掌門見諒。”韓鴻辰說道:“你們緣何無故爭鬥起來?”那小個子恭敬的回道:“我等聞聽此處有多人被剖心取走,想把凶徒除掉。為公一方麵為民除害,為私也就是想名揚江湖。故而相互爭執起來。又正遇蘇掌櫃阻攔,我等都是江湖中人,那輪到婦人說話,傳出去豈不是壞了我等的名聲。”韓鴻辰道:“既然都是為民除害,又何必分彼此你我呢,隻要誰有本事能夠除掉那凶徒,自然是大功一件。眼下那凶徒暫時沒有什麼下落,我還是希望各位能夠同心戮力,一起對付那凶徒。與其在這裏打打殺殺,不如出去尋那凶徒的蹤跡。”那大漢道:“聽了韓掌門一席話,我等甚感慚愧。”那小個子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把那凶徒揪出來,為民除害。”隨後這些人拜別韓鴻晨各自散去。蘇三娘見眾人已走,斂衽拱手拜謝道:“小女子蘇三娘,叩謝韓掌門出手相救之恩。”韓鴻辰也拱手回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張景笑道:“這位姐姐,莫要言謝,我師父俠義肝膽,路見不平,自然會拔刀相助。隻可惜我武功低微,未能幫到姐姐什麼忙?”蘇三娘道:“小兄弟熱血少年,武功也不弱,如不是你舍身出手相助,我蘇三娘早就受傷或者斃命了。大恩不言謝,今天我蘇三娘請你們吃酒,不醉不休。”忙吩咐店小二收拾淩亂的桌椅板凳。韓鴻辰忙阻攔道:“蘇掌櫃好意,我師徒五人心領了,隻是這玉瑾鎮的凶手,一日沒有找到,玉瑾鎮一日就不得安寧。還會有更多無辜的百姓喪命。”蘇三娘甚是驚訝道:“韓掌門也是為此事而來的,我幾天也是在追查此事,一直都沒有線索。我倒是見過幾個受害的人,從傷口大體相似,可能是一人所為。”韓鴻辰道:“被害者的傷口,是什麼兵器所傷。”蘇三娘皺了下眉,道:“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從傷口上看,找不出任何凶器的痕跡,到是全身各處有深深的抓傷,致命傷是喉嚨被咬斷。心髒是被撕開取走。如果是人必定要用凶器,如果被動物所傷,為什麼隻會取走心髒?”張景隨口說道:“不是人,也不是動物。肯定是半人半妖的怪物。”韓鴻辰大驚道:“難道是狼奴。”蘇三娘驚愕道:“狼奴,隻是傳聞西域密技,因為馴養困難,數量自然少之又少,怎麼中原也有。”韓鴻辰似有所思道:“此事不會那麼簡單,肯定大有文章。”蘇三娘想了想道:“狼奴生性殘暴,而且又狡猾多變,想抓住它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沒有高強的功力,怕是很難對付,一不小心,還會傷及自家性命。”韓鴻辰歎道:“昨日我師徒五人和王老漢,露宿玉泉寺,偶遇狼奴,我等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差一點將它擒住,隻可惜還是被它逃脫了。”蘇三娘道:“韓掌門也不要惋惜,這狼奴凶猛非常,換作其他人早已斃命。對付狼奴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韓鴻辰頷首道:“蘇掌櫃,所言甚是。”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蘇三娘吩咐店小二整理一張幹淨的桌子,又到廚房備了幾個小菜。蘇三娘從廚房端出了油炸花生米、白切牛肉、白斬雞、東坡肉,還有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饅頭。笑道:“韓掌門相比你們也沒有吃飯吧,我們這裏還有些飯菜,大家先吃一點,在一起商量對策。”韓鴻辰道:“蘇掌櫃,太客氣了。”蘇三娘笑道:“你們出手相救之恩還沒有言謝呢,反倒韓掌門客氣了。”然後又對眾人道:“你們趕快吃吧,別涼了。”王老漢、陳羽、鍾銘、易蒙也都拜謝蘇三娘。張景看樣是有些餓了,畢竟一宿沒有吃什麼東西,又與狼奴打鬥一番,昨夜又受了傷,肚子早就咕咕咕的叫了。然後吃了一口東坡肉,說道:“姐姐,你店裏的菜真是太好吃了。”蘇三娘說道:“小兄弟,好吃就多吃一點。不夠小店還有呢,盡管吃。”吃著吃著張景突然停住了筷子,皺起了眉頭,又時而暗笑。韓鴻辰不知何故,就關切問道:“景兒,想什麼呢?”韓鴻辰又連叫了兩聲,張景回過神,說道:“師父,我想到一個辦法,就不知、、、”韓鴻辰聽到這裏,就道:“景兒,你有什麼好的辦法,但說無妨。”張景道:“那狼奴殺人,目的就是取人的心髒,現在鎮上的大街小巷的村民都大門緊閉,想必那狼奴想取人性命,盜取心髒,著實有些困難。既然它的目的是心髒,為何我們不去找一些豬狗牛羊的心髒,把它引出來,然後設一些埋伏,一舉把它消滅掉。”韓鴻辰道:“景兒,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是有一點,狼奴的嗅覺很靈敏,發現不是人的心髒,定然不會上當。”蘇三娘道:“我們大夥可以割破手臂,聚點血,塗在這動物的心髒上。再加上天氣幹燥寒冷,狼奴的嗅覺自然會遲鈍一些。大可以假亂真,不妨試一下,失敗了也沒有什麼損失。”韓鴻辰道:“此事甚好,不過還有我們必須掩蓋我們自身的氣味,以妨被狼奴發現。”蘇三娘道:“韓掌門考慮的很周全,對於祛除我們身體的氣味。我倒有個辦法,不可行否?”韓鴻辰道:“蘇掌櫃,不妨說來。”蘇三娘道:“全身上下必須全部掩蓋,方能萬無一失。衣物用檀香熏染,口嚼薄荷葉,還有、、、臉上再塗一些泥土,不過天氣寒冷,會有些冰冷刺骨。”張景急匆匆的說:“姐姐,這點苦算什麼。”韓鴻辰道:“就按蘇掌櫃的辦法,我看我們設埋伏地方就選在玉泉寺,那裏應該離狼奴的老巢比較近,這一次一定要狼奴除掉,為民除害。”然後又對蘇掌櫃說道:“蘇掌櫃,我們立刻準備吧,在日落之前,趕到玉泉寺,做好埋伏。”一切都計劃周全以後,蘇三娘吩咐店小二,把客棧的門緊閉,生起炭火,叫眾人把外一層衣物脫下,到火盆旁取暖。蘇三娘又取來檀香把衣物細致的熏烤了一番。又叫店小二到廚房去取幾個新鮮的豬心,洗幹淨。韓鴻辰帶頭用匕首迅速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汨汨流向碗中。不管痛不痛,張景、陳羽、鍾銘、易蒙、王老漢和店小二都劃了手臂。蘇三娘又給他們敷了藥,用縞布包紮起來。蘇三娘也巾幗不讓須眉,趁眾人沒有注意,也利落的劃了手臂,血順著她白白臂膊上滴滴的流到碗中。然後自行敷藥,用牙齒和右手包紮。眾人心裏頓生敬意,一個女子可以像男人一樣,豪氣萬丈。店小二端起滿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