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第一章

“快……快快……孕婦很危險。”醫生與護士向產房的手術室跑著,因為剛送進來的孕婦現在很危險,孩子剛才要出來的時候,才發覺是腳先出,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由於孕婦來的時間很險,一進產房羊水便已經流出來了,所以當發現孩子出生不正確時,手術室的醫生立即呼派醫院最具權威的醫生過來協助做手術,由於孩子已然先出了腳丫,所以必須又要開刀,但孕婦的身子很虛弱,如果要這樣的話,就會變得很危險,大人與孩子都難保住。

唐寶昌一手捉住匆匆趕來的醫生,從淩亂的頭發與剛浮出來的胡渣,看得出來他已經疲累到極。“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太太,我求你,孩子不能沒有她的。”

他還有兩個女兒,一個三歲一個兩歲,他也不能沒有她。

“放心,我會盡力的。”醫生匆匆的安慰他兩句,然後與護士一同走進手術室。

“孕婦要輸一千CAB型血,快調來。”醫生看著孕婦滿身的血,冷靜的吩咐。

“我們AB型血由於是稀少血型,所以不夠一千。”護士急答。

“那就從血庫調來,快!!!”醫生的聲音開始帶些急促,孕婦快撐不下去了。

護士匆忙走出手術室調血過來搶救。

“不得了,她的心率很虛弱。”護士看著測心儀急說。

“家屬要求保住大人。”另一個醫生重申家屬的要求。

“現在盡力,如果大人保不住,小孩一樣也保不住。”負責主刀的醫生邊止著血邊說。一邊的護士拿著毛巾幫他抹掉額頭上的汗。

手術經過三個小時的緊急搶救,終於完成了,主刀醫生疲累的走出來,唐寶昌連忙走出來:“醫生,我太太怎樣了?”

“大人跟小孩都平安。”醫生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說:“不過小孩由於很虛弱,所以要留院觀察兩個月,至於大人,雖然搶救成功,但由於是失血過多,以後可能會落下一身病痛,也要留院觀察一個月左右,暫時不會有生命的危險。”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他疲累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隨即又緊張問:“請問是男還是女?”

如果是男的就好了,他有兩個女兒,再添一個兒子便好了,唐家一直一脈單傳,可不能在他這一代絕子絕孫了。

知道妻子沒有危險,他立刻又轉到另一個問題,沒有辦法,誰叫他是從農村搬到城裏定居的鄉下人,思想自是還保全著一些舊禮教,倒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恭喜你,令妻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醫生徐徐的答。

唐寶昌一呆,睜大眼眸看著他:“女兒?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會是女兒的?”最後一句是他同自己說的話。

“今天到目前為止,隻有你妻子一個人分挽,所以不會弄錯的。”醫生急著離開,他等一下還要趕下一個手術呢。“護士會將小孩大人都安頓好,你去辦入院的手續吧。”

說完,便大步走開。

這一天,是唐詞的出生日,因為她的出生,母親一生都帶著痛苦的病痛。

“小詞,你在做什麼?”唐寶昌一下班回來,便看見三歲的三女兒坐在神台上玩著供奉著的觀世音菩薩。

他連忙抱下女兒,觀音是他家惟一供奉的神靈,唐林宛玲可是每天早晚都帶病上香,隻求丈夫日益倒下的酒店生意可以風回路轉。自從唐詞出生後,不單帶來母親一身的病,令唐寶昌的酒店生意一落千丈,更是欠下了巨債。

“我在跟觀音娘娘玩玩。”三歲的唐詞生得漂亮極了,胖敦敦的臉,白雪似的肌膚,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由於兩個姐姐從來都不同自己玩,而爸爸又整天在外奔波,媽媽長年躺在床上,所以她自個兒玩耍。

“大姐二姐呢?”他鐵青著臉看著女兒,唐詞並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變得凶凶的,但是她還是怯怯的,咬字不清的說:“姐姐,玩玩。”她指著門,意思是姐姐在外麵玩。

“以後不準再爬上神台玩。”他厭惡的看著最小的女兒,難怪他最近諸事不順,原來是她這丫頭在瀆辱觀音,令到他走足了三年的黴運,總之自從她出生後,他的黴運便沒有停過。

“玩玩……。”她張著一塵不染,黑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父親,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感受到父親的怒氣,她隻口齒不清的說明。

“玩你個頭!。”唐寶昌將她隨意放到地上,便不再玩她,倒了一杯水給自己,一口氣喝了半杯。“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日盼夜盼以為會盼個兒子,誰知道會得了一個賠錢貨,不單令我三年來黴運連連,更惹得宛玲長年累月的病,瘟神。”

說完,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坐在地上的女兒一眼,滿是厭惡,如果不是妻子堅持,他早就抱她送人了,總比留她克著自己的好。

“小詞,幫我倒杯水來,咳咳。”唐林宛玲半挨著床邊,半對著十歲的唐詞吩咐。

唐詞拿著水走到母親的麵前,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母親消瘦的臉。

“你去玩吧。”唐林宛玲看著她清秀的五官,微微的笑說,聲音帶著長年的氣虛。

“媽媽,我不去玩,我陪著你。”小唐詞知道兩個姐姐從來都不同自己玩的,所以寧願在家裏陪著生病的母親。

“不用。”唐林宛玲收起笑容,她對這個小女兒,也實在沒有力氣喜歡,因為生她,她已經十年躺在這張床上了,再加上丈夫的生意日漸消落,她也擔憂得要命,又哪有閑心去應付這個小女兒?

“媽媽——。”小唐詞稚氣的臉微微的皺了起來,怎麼全家人都不喜歡自己的?自己真的很孤獨哦。

“你出去吧。”唐林宛玲不忍的看著她過於早熟的臉,還不忘叮囑:“別爬上神台,別一個人坐在窗邊,否則讓你爸爸看見了又少不了一頓罵。”

幾年前,發現她坐在神台上,唐寶昌發了一頓脾氣,連帶她這做母親的也遭殃。早兩年,她一個人坐在窗邊據她說是看風箏,讓唐寶昌回來氣得將桌上的飯菜全掃在地上,他並不是關心唐詞會掉下去死亡而生氣,而是怕她死後又觸他黴頭,當然她做母親的又少不了要挨一頓罵,誰叫自己老是生病,不能為這一個家付出呢?

“媽媽,小詞聽話。”已經開始讀小學的她開始明白了一些事,所以盡量表現得很懂事,放學回來也爭著做家務,盡量討父母歡喜。

“乖,出去吧。”她也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