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
不知道過了多久,瑰麗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近乎石化的龍靖羽。
“她沒死!”
龍靖羽堅定的丟下一句,旋即離開了斷魂崖。
怕他再說出傻事,瑰麗跟了過去。
回到冥界,在他們的新房裏,龍靖羽一杯接著一杯,望著喜慶的夜羽殿,出現了幻覺,似乎南夜還在這裏。
對著他一顰一笑,頑皮不已。
“羽哥哥,我今天給你繡了一條腰帶,你看看,好不好看啊?”
她拿著剛剛繡好的腰帶,送到他麵前,一臉期待的望著他,水眸眨泛著明亮。
淘氣無比。
手工粗陋,看得出她耐不住性子。
看到那如小蟲爬行的繡花,他哭笑不得,看到她臉上希望他誇獎的神情,他舍不得讓她失望,實話沒法說出口。
他拉過她坐在他腿上,拿過那條她難得繡好懂得腰帶,拇指摩挲著上麵的花樣,笑著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笨!這是你送我的花啊!像不像,好不好看?”
他微微抽了下嘴角,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是彼岸花。
“好看!”他老實的說謊。
瞧見她眉開眼笑,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拉過她的手,看到上麵布滿了針孔,心疼不已。
他拿出藥膏,細心的塗抹,霸道的叮囑著,“以後不準碰針了,知道嗎?”
“可是我想給你做衣服穿啊!”
她撅著小嘴,水眸一眨一眨的瞅著他。
龍靖羽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
他伸手刮了下,卻刮到了空氣,剛剛活靈活現的人兒頓時消失在眼前。
“夜兒!?”龍靖羽悲痛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寢宮,被失去她的悲痛淹沒。
酒液入喉,辣出了咳嗽。
“羽哥哥,喝酒傷身,不準你跟表哥拚酒啦,每次都好臭!”
耳邊似乎傳來她軟糯的嗓音,控訴他每次跟瑰麗在一起,都喝很多酒。
眉眼彎彎,翹盼倩兮。
“夜兒……”
“夜兒!”
望著眼前形態各樣,都讓他愛之不及的人兒,龍靖羽伸手出去,想抱住她,卻又被她跳開,怎麼都抱不住。
“夜兒!別跑,回來好麼?”
“夜兒……”
“別丟下我!”
酒入愁腸,灼痛了心肺。
“阿羽,別喝了!”
倏地,一隻手奪走他手裏的酒瓶。
龍靖羽怒恨的瞪去,朝瑰麗伸出手,“給我!”
“阿羽!”瑰麗看他買醉著,模樣狼狽,胡渣滿布,衣衫襤褸,傷心不已。
他也想表妹表哥。
竟然他還想喝,那他就陪著他一起喝吧。
看到瑰麗拿他的酒喝了,龍靖羽震怒,“你還我!”
“憑什麼就你一個人可以喝,我喝不行嗎?我就喝!”
“混蛋!”龍靖羽打了過去,可惜喝醉了,掌風失去了準頭。
“誰混蛋?表妹是被你害死的,還有我表哥,你把他們還給我!”瑰麗也怒了起來。
龍靖羽苦笑了下,生無可戀的低喃道:“是啊,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都是我,要不然他們不會死……我該死!”
他一掌往自己身上招呼去,狠厲的毫不留情。
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瑰麗嚇住了。
“阿羽!”
他扶住龍靖羽,拉住他自殘的行為,勸導:“阿羽,我聽說天界老人說,斷魂崖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也許表妹他們……”
“你說什麼?”
龍靖羽眸底瞬間燃起一抹希望,揪住瑰麗的衣領疾聲追問。
“咳咳……你先……鬆手!咳咳,他們說,隻要集齊她的魂魄,還有機會讓她複活的!”
不過這個很難。
斷魂崖的戾氣,會把神的魂魄離稀分開,飄蕩在不同的地方,與其他雜氣混攪,很難分辨。
龍靖羽瞬間飛身離開了夜羽殿,連瑰麗在後麵喊他都不顧,直接跑去天界,逼問天界最老的神者,知道還有可能後。
他不斷的尋找著進入斷魂崖的另外通道。
一年又一年。
終於,幾千年後,他終於找到了通往斷魂崖的另外通道。
不顧那神秘力量的傷害,他遍體鱗傷的進入斷魂崖裏麵的未知空間。
忍著神魂劇痛的煎熬,隻為尋找分散的魂魄。
“夜兒!”
“夜兒,你在哪?”
經年累月,一年一年過去,龍靖羽近乎絕望。
幾萬年過去,他心灰意冷。
也許,那些人說的是假的。
他震怒,毀了天界的神台。
日日夜夜以酒相伴。
心底的絕望,讓他隻想毀滅一切。
龍靖擎趁機來犯冥界,他大動肝火,把天界的神兵滅了大半,甚至重傷了龍靖擎,還奪走了天界一大塊屬地。
可是這一切都沒能填補他心底的空虛。
他的夜兒不在,這一切又算什麼呢。
日複一日,無盡的絕望煎熬著他的身心,讓他越來越暴戾,隻想毀滅一切。
於是,在妖界笑話他的夜兒活該短命的時候,他殺意頓起。
獨身去了妖界,把祥和一片,美不勝收的妖界給毀了。
“再敢笑話本尊的妻子,本尊讓你們妖界整個陪葬!”
龍靖羽飛身在一顆僅剩下的桃花樹上,睥睨著妖界的哀兵殘將,目光泛著嗜血的紅光,冰裂遷怒。
“求冥皇繞過我們妖界吧,我們絕不敢再議論冥後!”
妖王恭嫿看著慘不忍睹的妖界,苦不堪言的求饒。
龍靖羽警告的瞪視了他們一番,繼續掃蕩著妖界其他完好的地方。
這時,不同於他的力量落了下去,他一怔。
“不……”
恭嫿聲嘶力竭,痛徹心扉的聲音傳來。
龍靖羽一頓,朝下一看,就見恭嫿抱著一個女人,哀痛的呼喊著。
對上恭嫿嫉惡如仇的目光,他冷涼的掃了一眼,旋即往一邊遁身追去。
在妖界的邊界,逮住了龍靖擎。
“沒想到二皇子,如此喜歡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