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輕輕的腳步聲在我身邊回蕩。
“沒……”是許晴,我笑著搖搖頭。
“臉色很不好啊,要休息一下嗎?”許晴揚起纖細的小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冰涼的感覺透過皮膚傳入我的大腦,頭疼的感覺竟然消失了。
“謝謝你……”想起昨晚的夢,想起那紅衣女子,我竟然有一種將眼前的人擁攬入懷的衝動。但是旋即覺得放棄了這個念頭,直覺告訴我,許晴注定是不會屬於任何人的,就算她已心有所屬,那幸福也隻會是曇花一現……
直覺,為什麼?自從到達這別墅,我就開始完全依賴直覺做事了,而且,我的直覺似乎從類沒有像現在這般準確過。
“想到什麼?在發呆?”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晚上的夢。”我意有所指的說,“我夢見你晚上唱的那首歌,但是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唱的,她跟你一點都不像,我卻覺得那是你。”
“嗬嗬,然後呢?”
“我……我想說,其實愛情是需要相互溝通的。如果你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那麼無論你付出多少愛,也不會得到回報。”
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後悔了,那隻是夢,我卻如此認真的講給許晴,這麼一個我剛剛認識的女孩。也許這也是直覺?
“有些事情……隻能等待。”許晴靜靜的說,口氣再次變得冷淡下來。“昨天的咖啡和紅酒覺得如何?”
“很好。”我點頭。覺得自己有點多餘,“那我先去吃早餐了。”
餐廳裏的幾個人熱火朝天的在聊天,東方寧一反常態,展示出極大的熱情。從KOEI說到CAPCOM,又談到TECMO,EIDOS,EA,SQUARE
ENIX……從單機到網遊再到電子競技,他竟然無一不長。我除了震驚於他的博學之外再無其他感覺,紅酒、咖啡、中國民俗與神話,這個人似乎在任何方麵都有相當的建樹。這次的應聘登在遊戲雜誌上,在座的肯定有資深遊戲玩家,他卻依然能融入其中甚至主導話題……
這是一種恐怖,超越常人,冷眼觀潮的恐怖。想起剛剛他肯定的判定杜常輝已經死亡,現在竟然為了故意靠近,而充當餐桌上的活躍分子。到底哪一個是他?剛見麵時靦腆內向的,昨天晚上聰慧睿智的?還是剛剛那種?我一言不發的坐到一份無人認領的早餐前,暗自作想。
杜常輝的話反而少了,他低著頭隻顧吃飯。基本不參與討論,東方寧三番兩次故意問他問題,都被含糊過去了。
這不像杜常輝的個性,雖然隻相處了一個晚上,但是杜常輝給人的感覺是就算他不明白大家在說什麼,他也一定會硬插一腳進來說的。可是這一次他卻默不作聲?而話題是電子遊戲,這個大家多少都會有了解的話題。
漸漸明白了東方寧的意思,杜常輝已經死了,的確死了。我相信我的眼睛,他那時了無生氣的癱坐在房間裏,嗆人的腥味……
腥味?血腥味!我看著早餐,咖啡的顏色不是淺棕,而是好像墨汁的黑色,還有紅酒……
……昨天的咖啡和紅酒覺得如何?……許晴冷冷的問……
……要喝嗎?東方寧一笑,將手裏的酒杯遞給我。你放心,我沒喝過的……
“不能喝!”我突然大喊一聲,拍案而起。
在座的人都嚇了一跳,隻有東方寧麵帶笑容的看著我,仿佛在期待什麼。
“這咖啡不能喝!紅酒也……”
“怎麼了?”許晴的聲音,我轉頭去看,她麵帶微笑,一雙眼睛黑的讓我難以看透。
“不……沒……沒什麼……”覺得喉嚨發幹,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做什麼。緩慢的坐下,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麵包和煎蛋,還有咖啡……
許晴的到來很突然,似乎讓大家充滿了期待。趁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許晴吸引過去的機會,我離開了,走回自己的房間。
那個白衣人已經不見了,難道真的像他所說的,昨晚是他最後的勸告嗎?
我需要有一個人來解答現在這些事,放在咖啡喝紅酒裏的□□,死而複生的杜常輝,我覺得這完全沒有真實感。我寧願相信這是東方寧和杜常輝合起來欺騙我,在耍我玩罷了。
“現在後悔了嗎?但是來不及了。”我猛然間聽見一個聲音,趴在陽台上往下看,正是那個白衣人,他坐在樹上,看著我。一雙紅色的眼睛在綠色的樹葉中間顯得很豔麗。
“杜常輝死了?”我幹巴巴的說,但卻是發問的口氣。
白衣人點點頭,露出憂慮的表情。“你們中間,必須要死五個人,我選擇讓你和東方寧離開,但是你們卻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