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您消消氣,我這不是這輩子頭一次喝這麼爽嗎我。真是有點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您就放過我吧,別跟我一般見識。”
小五一邊告饒,一邊不停的扇自己嘴巴子。啪啪的,那是真使勁兒了。
二爺看他這樣,氣兒也就消了不少,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吼道:
“少給老子來這套,麻利兒利索兒的,趕緊說,我讓你打聽的事怎麼著了!”
到了這會,小五看二爺有些消氣兒了,也就不敢在跟他皮了嘎嘰的。趕忙來到二爺跟前,一臉興奮,神秘的說道:
“二爺,今天這隆化可算是出了大事了,整個縣城都亂了套了。您讓我打聽的事都打聽明白了,您是怎麼著?隻聽彙報啊,還是連彙報帶我分析一起聽?”
二爺想了想,小五的腦袋瓜子不是一般的好使。當初收他當徒弟,也是衝著他這股機靈勁兒。小五在分析事這方麵,還是十分入理可靠的。
“說你分析的吧。趕緊的!”
“誒,好嘞!”
小五正要向二爺彙報,發現了旁邊正在收集血液的四狗子。小五朝著四狗子來了一嗓子:
“四哥,你撅個腚瓜子幹啥呢?你不過來一塊聽聽?”
“你娘的,你趕緊的!老子等著呢!”
二爺一腳蹬在小五的胸口上,這一腳把他踹出四五米遠。小五一邊揉著胸口,呲牙咧嘴的的坐了起來:
“我說,我說。誒喲,我的肋巴條啊!”
小五爬起來一瘸一拐的來到二爺跟前:
“二爺,咱們今天恐怕隻能運這些貨回去了,那八百頭豬,沒了!縣城的大牢,讓人給劫了,就是今兒早晨的事,消息是大哥那傳回來的,絕對準確!”
聽到這個消息,二爺大吃一驚!畢竟他幹這個差事好幾年了,還是頭一次出這種事兒!
“你說什麼?大牢讓人給劫了?什麼人幹的?”
二爺一把抓住小五的胸襟把他提溜到跟前,大聲喊著。疼的小五直呲牙:
“二爺二爺,您輕點,聽我把話說完啊。”
二爺這才鬆開他,小五摩挲了幾下前胸,大口喘了幾口氣兒:
“不光大牢被劫了,縣城西邊,鬼子的防區那邊三座炮樓全讓人給掀了。咱這邊兒,山對麵那頭也發生過爆炸,但是沒發現敵人!”
聽到小五的話,二爺一愣:
“炮樓都給炸了?這什麼人,這麼大膽子。這熱河一帶也沒聽說過有泥腿子的隊伍。除了他們誰還有這麼大膽子?”
“監獄和西邊這兩邊大哥三哥都傳了消息。大牢那邊,早上六點半送飯的時候人還都在。到了七點半的時候大哥跟那個連隊長去提人,進去的時候發現整個大牢都空了,在一個旮旯發現一個地道。哦,對了,牆麵上還被人題了字,劫牢者,天元!地道是通向南邊挖的,大哥跟著進去了。下去之後沒走多遠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發現了那些豬帶的手銬腳鐐。在往前走二百多米的距離地道被炸塌堵死了。大哥說地道他仔細看了,整個地道挖的十分講究。四周上下特別平滑,都看不出是怎麼挖的。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土家高手的手筆。大哥覺得咱隻是負責送貨,丟與不丟跟咱沒關係。所以就暗中幫了土家人一把,幫他們拖延了一會時間。”
聽到這,二爺雙眼透出一股讚許的目光:
“天元,天元!好一個天元,土家人還真是大膽啊!想不到啊,先是一個孫麻子,這又蹦出個天元。有樂子了,不過他們捏寸兒捏的倒是挺狠的呀!”
捏寸兒,是賊道的一種術語,指的是一種盜竊時對時間準確性,時機的掌握,風險性,和成功性。打個比方。甲方收藏的一個珍貴物品,準備去交給乙方展覽。這個珍貴的物品,放在甲方保管時,和放在乙方展覽時,他的防範手段和安全措施都是最嚴密的。如果有人想偷這個東西的話,在這兩種情況下,很難得手。但如果是甲方和乙方在交接這個東西的時候,這種情況下,這個東西完全處於一種看似十分安全,卻非常危險的處境。在這種情況下,送貨的一方,覺得眼看就要完成任務了,收貨的一方,在沒接到貨之前還沒打起精神負責任。所以說,這個寸兒拿捏好了,達到目的還是可以的。選擇這種時刻下手,雖然麵臨的危險是最大的,但成功率也是最高。所謂的富貴險中求,風險越大收獲越大,就是這個道理。
聽了這些情報,二爺眼珠亂轉,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