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吃了一口肉,然後緩緩的說道:
“那是因為,那個人故意釋放出一絲氣息,讓你爺爺發現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開車出了市區。離開市區大概二十幾分鍾的樣子,來到一座山腳下。老爺子指著前方一座山峰問我: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搖搖頭,雖然這裏距離市區不遠,但是這地方還真沒來過。不過我也沒問什麼問題。經過幾天下來的接觸,我明白老爺子想說,不用問也會告訴他,不想說的,問也白搭。老爺子告訴墨晴兒順著山路繼續往前開。
走在顛簸的山路上,我很納悶,看似一座荒山,怎麼還有這樣一條山路呢?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顛簸,就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轉過一個九十度的彎道之後,前麵沒路了。可是我卻驚訝於眼前的景象!
怎麼會這樣?
在路的盡頭,竟然有一個小村莊,路的盡頭正是村口。村頭幾個婦女有的在摘菜有的在洗衣服。有些人在紮堆兒嘮家常。
“老爺子,這?怎麼在這大山裏還有這樣的村莊?您怎麼知道這有村莊的?他們怎麼生活在大山啊,這跟與世隔絕有什麼區別?”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村子,看著那些樸實的農民,我驚呆了!透過車窗,在這山頂上便能一眼看遍整個繁華的市區,可是這裏,與世隔絕的地方,卻生活著這麼一群人,我實在有些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遷出去生活呢?
“嗬嗬,像這樣的村子,其實還有很多。他們留在這裏的原因隻有一個,信守諾言!”
“諾言?整個村子就為了一個承諾嗎?那這個承諾的代價也太大了吧,難道世世代代都要生活在這裏嗎?那他們的責任是什麼?”
“守墓!”
說完老爺子不在理會我,直接開門下車。我無奈也跟著下來。
我們的到來,吸引了全村人的目光,所以人都注視著他們。下了車我感覺被人這麼盯著很不自在。老爺子走在前麵,我和墨晴兒跟在後麵。
快到村口的時候,旁邊的一顆大樹下,一位瘦的已經皮包骨頭,一身皮都快成醬油色的老頭,拄著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雖然看著這老頭已經老的不成樣了,可眼神十分明亮,精氣神兒十足。老人邁著小步,語速很慢:
“大兄弟,是你嗎?”
當老頭站起身的那一刹那,老爺子已經看見了,快步來到老頭跟前,抓著他的雙手激動的說道:
“大哥,是我,是我啊!幾十年沒見,您老身子骨還這麼結實!”
老頭激動的,雙眼閃著淚花: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沒想到臨死咱老哥倆還能見上一麵,走,大兄弟,咱老哥倆好好喝上一頓。”
老頭拉著老爺子就要往裏走,老爺子趕忙攔住他:
“老哥,我今兒來就是跟為了跟你好好喝上一頓,不過咱不急,我先去看看我那幾位弟兄,一會我再回來找你!”
老頭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主兒,聽老爺子這麼說也沒在囉嗦:
“那行,那你先忙著,我這會趕緊回去準備酒去,咱家還是那門,快去快回啊!”
“放心吧老哥,我一會就到!”
說完老頭麻利兒的轉身就走。老爺子繼續帶著我和墨晴兒沿著山路往前走。因為剛才兩位老人的對話被周圍的人都看在眼裏,所以看他們的目光從一開始的警惕,變成了友善。我掏出煙剛點上,旁邊突然躥過來一人。這人髒了吧唧的一嘴的牙沒剩幾個朝著我咿咿呀呀的又是作揖又是比出兩手指頭做出一副抽煙的動作。
原來他是啞巴!他那動作我倒是看的明白,那是要煙呢。拿出煙抽出一根要遞給他,可這啞巴沒接,一伸手搶走了我另一手拿著的一整盒。搶走之後啞巴一邊高興的跳著一邊朝著我作揖!我剛要發火,老爺子安撫他道:
“別跟他計較了,一會下來再給他買幾條!”
石天很無奈的點點頭。對於傻子,正常人是一點轍都沒有。
來到山頂的一座山峰腳下,一座很大的墳坐落在兩顆大樹下。粗壯高大的柳枝隨風搖擺。墳的四周非常幹淨,沒有雜草。看來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會兒。”
我找了一塊大條石和墨晴兒並排坐下,這離老爺子已經很遠了。但是那清晰,悲傷,淒慘的哭聲依舊傳到了耳邊。
後來老爺子告訴我,七十多年前,這裏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血戰雞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