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老百姓多數已經入睡了。縣城裏,寬敞的街道偶爾能看見一些稀稀拉拉的行人。鬼子駐地旁邊的一條街道格外的熱鬧。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各樣的場所。日式的餐館兒,裏麵不時的傳出陣陣膩膩歪歪的日本民歌。一些紅樓青樓裏充斥著妙齡女子的嬉笑怒罵以及畜生嚎叫般的嚎叫聲!大街上,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兩人並肩抱膀醉的東倒西歪的鬼子隨處可見。幾乎每一堆鬼子身後都跟著一個甚至幾個穿長袍帶大簷帽彎著腰吐著舌頭一臉賤笑的哈巴狗。元寶的旁邊,一輛人力車上一個西裝筆挺模樣溫文儒雅的男人摟著一個穿著暴露模樣妖豔的女人大談高雅,可他的兩隻爪子一個摟著女人的腰放在胸前,另一個已經深進了女人的卡巴當。對於這種人,元寶隻能用兩個字能形容,“斃靈!”。
看著眼前的景象,元寶也隻能是一番深深的感慨。同樣是生活在一個縣城裏的人,生活的差距卻是截然不同。有些人,哪怕是在槍林彈雨展會紛飛的環境,依舊是錦衣玉食奢華無比。有些人即使是天下太平繁榮盛世,卻依舊活的悲慘。天堂的旁邊就是地獄,而身處地獄,隻要邁出一步就能到達天堂。元寶眼前的景象,就是最好的證明。
收回思緒,元寶一邊前行一邊小心躲避著道路上橫行的鬼子們。這條大街的盡頭便是鬼子駐地的一個出口。這個時間段剛好是營地裏守衛最鬆懈的時候。白天站崗放哨的都已經下去休息,晚上站崗的還沒打起精神,元寶鑽進一條軍營旁邊的小巷子裏,飛身上房潛進了營地之中。輕車熟路的元寶很快來的一個小院子中,此時安靜的院子裏隻有門口的兩個燈籠還閃耀著一絲光芒,裏麵的房子一片漆黑,想必是房子的主人已經入睡了。
來到正房門前,元寶輕輕撬開門栓閃身近了屋。臥室裏傳出一陣輕微的鼾聲。元寶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嗖嗖幾下就來到臥室的床邊,床上這個倒黴蛋子還在香甜的夢鄉裏,可憐他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稍微等了一會,見他還沒有醒的意思,元寶伸出一隻手照著床上睡覺這人的腦門子“啪”的一聲給他來了一個清脆的腦嘣兒。
如此突兀的一下,睡覺這人激靈兒一下猛的坐了起來,可還沒等他坐穩當了元寶一手捏著他鼻子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卡主他脖子猛的又給摁躺在床上。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這人嚇的頓時汗就出來了。喉嚨裏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在這時,元寶隱約的好像聽見一股微微的水流聲。元寶趴在這人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別怕,是我,紅軍!”
這人原本還在拚命掙紮,一聽這話頓時身體一僵,瞪著眼睛看著元寶,雖然他什麼也沒看清。感受到這人劇烈的掙紮感消失,元寶才慢慢放開雙手。
重獲自由後床上這人立馬又坐起來,一手使勁摩挲胸脯子一邊大口喘著粗氣。倒騰了好一會呼吸才漸漸的順暢:
“英雄啊,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可嚇死我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店小二他表哥,昨天下午和他見麵的時候,元寶就已經有了心中的計劃,他和這個表哥約定好今晚會來找他,而且還需要他的幫忙。
“行了行了,我這不跟你鬧著玩呢嗎?你說你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咋就這麼點膽兒?還哭上了,至於的麼!”
表哥還想強兩句嘴,心想你說的到輕巧,感情這麼嚇死人的事沒發生在你身上,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敢說,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畢竟人家那本事擺在那,自己這樣的十個八個的也不能把人家怎麼著,沒辦法隻能無奈委屈的看著元寶。
看著表哥這幅模樣,元寶實在是有些憋不住樂,可還是正事要緊。
“嘿,你行了,差不多得了。咱這還有正事呢,我說老表,我托你辦的事咋樣了?”
一聽這話,表哥收起一臉委屈,像變了個人兒是的,趕忙跳下床連鞋也顧不上穿鑽進床底下費勁巴拉的從底下拽出一個長不溜丟的大鐵盒子。抱著來到元寶麵前:
“我都打探清楚了,明天早上勞工們六點半吃飯,七點半出發,八點就上火車了,具體去哪的以我現在的地位身份實在是打聽不到這種情報。給,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