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此喧囂的夜晚，嗬，已經是第幾個了？”年輕的皇帝坐在那讓人羨慕的龍椅上低頭輕歎。“尚禮，你說，難道家叔真的要置朕於死地麼？”回頭看看身後的年輕人，皇帝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陛下，臣以為，尚可一戰！”作為剩下不多的近臣，齊秦還是那般堅定的眼神，看著年輕的皇帝。
明惠帝，朱允炆，何為命途多舛？繼位沒多久，僅因為削藩令，引發自家皇叔要推翻自己還沒坐熱的皇位。
“罷了，尚禮，讓他們去吧，所謂放手一搏，隻是造成更多的死傷，你也走吧，過不了幾天，這京城也就要換人坐了，嗬嗬，那時你要走，恐怕我那家叔定也不會放過你了。”
憂傷的眼神，齊秦看著年輕的惠帝，心裏僅剩下那一份酸楚，自己輔佐的帝王，就要走下曆史的階梯了麼？
“臣雖為一介書生，不能為陛下崢嶸沙場，但請陛下許臣陪同陛下等待曆史的洗禮！”
“嗬嗬，尚禮還是這麼溫柔啊，恩，那，讓我們等待下一個天明吧，隻是不知我那家叔是否讓咱們看到那明日的太陽呢。還是說，窗外的火光就是太陽呢？”
宮殿之外，隻有那廝殺聲，歇斯底裏，或許曆史上皇位的更替隻是死神覓食罷了，人命如此的卑賤，火光已經慢慢的逼近了皇城的護城河，看來今夜就要分出個勝負了。
“報！”
“傳！”
“燕王大軍已經攻下西城門，就要過河進城！”
夜晚安靜的宮殿裏，傳報的聲音清脆空靈，年輕的惠帝耳膜傳來一陣刺痛。還未等朱允炆張嘴，齊秦邊幾個箭步走出宮殿，仰望天空。“或許，真的可以試試！”齊秦自己心裏嘀咕著，回頭看看那柔弱的皇帝。也顧不上君臣之禮，拉起龍椅上的朱允炆。往後花園跑去。
“尚禮？”
“陛下可否什麼都不問？尚禮無禮，還請陛下恕罪，隻是事情嚴峻，尚禮現在隻想保全陛下性命”齊秦沒有回頭看哪孩童般茫然的臉，隻是更加快了腳步。
“恩，朕知道了，朕放心。”惠帝也不再多問，跟緊這唯一近臣。
後花園，水井。
齊秦凝視那已經封死的水井。“就是這裏了，真的可以麼？真的可以像傳聞那般？”齊秦心裏忐忑的看著朱允炆。“陛下，還請屈尊下井。”
定眼看著眼前那堅定的人，惠帝又泛起一絲苦笑，“尚禮當真？”
沒有回答，還是那般堅定的眼神。
無奈的搖搖頭，朱允炆俯身爬下幹枯的水井。
“尚禮，這水井裏？怎麼會有幽藍的光！”井底的惠帝驚歎到。
笑意，“上天不滅我君王！”齊秦感覺血色都沸騰起來。“或許真的是天意。陛下是否還記得先帝提及的水井之謎？”
“水井？水井！圓月！帝王命！臣子血！”朱允炆那稚嫩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尚禮！不可胡來！讓朕上去！”
“看來陛下還記得，是，水井，圓月，帝王命，臣子血，可以出現逆天之跡。”齊秦溫柔的說，看著井下年輕的惠帝，會心的一笑。“今世不能輔佐陛下定天下，無法報答陛下，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