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黝黑的樹怪發出了陣陣低吼,它因為抓不到弗欒而惱怒著,弗欒則像個精靈一樣在大樹中肆意的穿梭,她從不做正麵攻擊,而是使用了消耗戰術和突襲。
其實她從異變起就看穿了這層盔甲的能力,這是用那古樹的精氣所生出的盔甲,那麼這便不是妖王自己的東西,而是那古樹的。雖然弄清這點,並不能幫助弗欒贏得什麼,但她卻能從中悟出一點。
因為不是妖王自身的能量,那麼隻要不在它的控製之下,便可以很容易突破那層盔甲,就像弗欒第一開始做的那樣,在妖王沒有發覺的情況下迅速的抓下一片樹皮,雖然它還會因精氣的能量再次生長出來,但那個空隙,卻是妖王薄弱的時刻。
當弗欒真正傷害到妖王的肉身時,對他的傷害才是真實的傷害,這個傷害是無法用精氣再生的,因為那是妖王自己的身體,與精氣無關。
雖然這兩者之間是共存的關係,卻有著細微的差別,這讓善於奇襲的弗欒有了巨大的優勢,也因此錦翔那種適合正麵進攻的招數變成了無用功。
越是進入戰鬥狀態,弗欒的精神則越為亢奮,這種異變的時間越長,妖血則會更快的覺醒並且侵入弗欒的身體。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弗欒的五指已經變得如同妖物一樣銳利,小小的虎牙從雙唇間探出了頭,手臂上也似乎生出了白色的毛發。
躲避似乎更傾向於引誘,弗欒故意鑽入樹冠裏,讓妖王攻擊樹冠並進到狹小的地方,這便讓弗欒可以回頭突襲,一手再次抓下一片樹皮,一手則接應著抓傷了內部的皮肉。妖王自以為這副鎧甲是絕對的防禦,卻沒想到會被這樣一點一點的掠奪掉。
瘋狂的追逐也就持續了一會,妖王並不是愚者,它馬上看清了弗欒的目的,於是它幹脆站在精元附近,呆在了寬闊的地方,不與那小妮子多糾纏。
它伸手又吸取了一些老樹的精氣,身上的鎧甲更是多覆蓋上了一層,這下就算弗欒剝下一片,也很難把手伸進去突入了。那些鎧甲怎麼看都有千斤重,那妖王可以頂著那麼重的護甲並且快速移動,已經是令人咋舌的能力了。
“這老妖怪還真難打,玄葬,你世代除妖,就沒什麼法子嗎?”錦翔又回歸了那個有些二卻又帶著無比正義感的個性,他坐在樹幹上,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小和尚問道。
“誰世代除妖了,而且三麵佛隻不過是傳說,我怎麼知道我以前真的那麼厲害?”玄葬嫌棄似得往旁邊靠了靠,錦翔那家夥剛剛還是個凶狠的鬼神,現在卻又變成了以前那副蠢樣,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錦翔是不是裝的。
“鬼神也是傳說啊,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怎麼厲害,但我現在就很厲害不是嗎!”錦翔拍拍胸脯,對自己的狀態似乎感到非常滿意,而且完全不把自己的特殊身份當一回事。
“你是我世代的仇敵,為什麼你還能這麼悠然自得的坐在我旁邊承認自己是鬼神。”小和尚突然把臉埋入了衛衣帽子中,聲音有些低沉。
“誒?我沒說我是啊,我現在可是個人啊!看!人啊!”錦翔指著自己肚子上的樹皮說道,那樹皮的周邊還在流出一絲絲的鮮血,但是一旦拔出他的肚子就得像來大姨媽似得飆血了。
“你也不是什麼佛,也是個人,不是嗎?”錦翔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還趁機捏了捏玄葬的臉蛋,來確認他不是什麼神仙。
“好吧,我明白了。”玄葬這次沒有躲開錦翔,他明白錦翔隻不過是個思想單純的家夥,但是剛剛那個家夥,絕對不那麼單純。
他暗暗下起決心,打算成為錦翔的朋友,並且幫助他撇開那些關於鬼神的過往。
錦翔是無奈的,他對剛剛的事隻字不提,是因為他根本不接受自己曾經是鬼神的事實,既然如此,當那個鬼神再次出現時,就是三麵佛出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