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流至冰與火共存的那一點,一個穿著紅袍的男子,跪在藍白色的大殿中,有禮道:“參見閻羅鬼王。”
閻羅鬼王是十王之首,掌管著十殿之一的第五殿,並掌有大地獄三處,小地獄十餘處,包括行刑之處冰寒殿,也出自閻王之手。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那是一個相貌秀氣的男子,但是卻白的有些滲人,他日夜都身處在冰冷無比的大殿之中,卻隻是披著一身單薄的素色麻衣。
紅袍人還是跪在大殿正中,因為坐在上頭的家夥休閑無比,卻沒有說一句起身的意思。
他低著頭,依然操著一口俊氣的嗓音,禮貌的說道:“冰寒殿的鬼將被前些時日一具厲鬼傷到,如今冰寒殿人手短缺,閻王是否能加派人手,或者去冰寒殿加固一下防衛措施?”
行刑之所雖然寒氣逼人,但厲鬼更是猛烈有加,鬼和人可不同,不是用一對手銬就能牢牢抓住的。地府的勾魂鬼也不敢與陽界的厲鬼打交道,所以陽界厲鬼一般是沒有鬼官打理的。
“哦。”閻王眯著眼睛,好似要睡著一般。他想了一會,放下那撐著下巴的纖細手掌,慢悠悠的從長椅上站起身來:“那走吧。”
他指了指案台上的一堆文書,朝著判官使了個眼色,留著山羊胡的白麵判官一臉苦惱的走上案台,開始為其批起了文書來。
而那穿著亮眼紅袍的男子還是跪在中間,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閻王皺了皺眉頭,但在轉身時馬上換成了一張迎笑的表情,滿不在意的說道:“還不起來呢,下次別這般客套。”
一個長相與錦翔相似,卻更沉穩有加的男人站了起來。他身穿血色紅袍,麵貌英氣,氣質穩重。起身之時,他的膝蓋卻在不斷顫抖著,好在有長袍遮掩,無法被人識破。這閻羅殿同樣冷的可怕,是他伊炎最受不了的地方。
“炎王和閻王,我們的名字如此相似,就不必再來這套君臣之禮了~”秀氣的鬼王嗬嗬一笑,但在對方眼裏這笑卻滿是輕蔑的意味。
整個冥界,就等同於另一個世界一般,隻不過這裏的人都不是人,他們雖能談笑風生,卻無法舉杯共飲。他們能穿戴整齊,卻無法品嚐生老病死。冥界是一個維持著陽界秩序的地方,鬼王們雖也做過人,但早已忘記做人是什麼滋味了。
當然做膩了鬼,可以隨時投胎或消解掉。隻要被上頭批下,鬼也可以重生或真正死亡。
閻王掌管了大半個冥界,大小地獄的冰寒之所也都是他一一照看的。而炎王卻連接了另外半個,他是獄火的掌管著,地獄中的火刑火光都由他來掌控,但他卻不是鬼王,也不是鬼官,連一頭勾魂鬼都有官職,炎王卻隻是炎王而已。
由火誕生的鬼,它又是一種什麼奇怪的東西呢?在這裏就連鬼也不把他當鬼看,而伊炎卻始終勤勤懇懇,為冥界的事務操勞打點著。
冰寒殿是蠻荒之所,徒身而去要花上很久的時間,在冥界裏很少有鬼會使用轉移之術,它們有的是時間,並不急於這一點。
而在閻羅殿有一處結界可以直達冰寒刑處,但隻有閻王知道這個結界。如今伊炎也被帶至這個結界,他也終於達到了他的一個目的。
“怎麼,一直盯著看。”輕輕摸著閻羅殿後的麒麟雕刻,那是大殿外的冰圍牆所雕成的,這裏的一切都是冰與雪還有死人的交織,無論是哪一個角落都透著一股陰氣。
“知道了這裏,很興奮嗎?”閻王一句接著一句,不懷好意的看著那個紮眼的家夥,穿的那麼熱,靠近他也熱,真是難受。
冰牆中的一處是可以穿過的,但必須先觸發其中一枚麒麟雕刻才行。伊炎麵無表情,無意回答對方的話,閻王從過去就看不慣自己,他現在也沒必要去討好他。
到了冰寒殿,伊炎差點冷的站不直身子。他一向討厭這些陰森森的地方,但為了目的,他必須隱忍。
“要不要我扶你~?”閻王嬉笑著看向麵色僵硬的伊炎,但他根本連碰都不想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