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且大,那妖物發出的吼聲帶著陣陣回聲,張沁實在無法找到它的位置,還在胡亂搜尋之際,一個黑影突然在瑩綠色的冷光下閃過,穿著道袍的女子跟隨著黑影的方向一個轉身,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何物,直接拋出了竹牌發動了行術:“萬劍!穿心!”
冷冽的話語一出,在那女子身處的洞穴內突然微微的抖動起來,洞壁上都開始溢出渾濁的地下水,瞬間,自那岩壁上噴發出了一道道巨大的水柱,如同那尖銳的石筍從一處竄出又紮到了另一邊,水柱的範圍大而廣,幾乎布滿了近二十米的洞壁,那妖物逃的再快此時恐怕也無所遁形了。
“住手!”兩個重疊的聲音從張沁的背後響起,竹牌如同一塊雪糕一般融成了水漸漸消散,水柱的術法也收了回去,女子轉過身舉起了玉鐲,兩點白光正在半空中浮動著,那讓人看得發毛的眼睛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一個寢室又喜歡多管閑事的弗欒。
而另一個聲音,卻是一個陰柔的男聲,不過這個聲音她也非常熟悉,對方一如既往的穿著白色的古代裝束,把長長的黑發披散開來,微微裂開的嘴角好似假笑,那是莫娜娜的式神筆仙,而在他手裏環抱著的,正是昏迷不醒,渾身濕透的小女孩,莫娜娜。
也就在張沁攻擊的同時,那坑長的低吼消失了去,但是她卻沒有看見任何妖怪的蹤跡,張沁雖然道法精熟,性情冷漠,但是卻不是什麼聰明人,她完全看不懂如今的狀況,隻是皺著眉頭討厭的看著對過的人。
“那東西太可惡了,居然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弗欒檢查著莫娜娜的傷勢,那水柱的威力大的驚人,雖然沒有射中要害,小女孩的腹部已經被捅穿了個大洞,正在往外不停冒著血水,氣若遊絲。
若是打掉了別的地方,這如同衝擊炮一般的力量,腦袋很可能就像西瓜一像整個爆裂開來,想想就後怕,張沁那家夥完全沒有搞清攻擊的目標就發動這樣的行術,真是愚蠢又殘忍。
麵對弗欒鄙夷的目光,張沁不爽到了極點,莫娜娜本就好好的呆在洞外,怎麼又會出現在這洞中,本身帶著這家夥已經非常礙事了,現在又被那不人不妖的家夥看輕,若是自己單獨行動,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眼前的這些人,完全就是自己的絆腳石。
張沁冷哼一身,甩了甩袍袖,便與他們擦身而過,朝著洞外走去,不想再管這裏的異狀。
而筆仙那家夥,是自己出現的,莫娜娜沒有召喚對方,它就這麼自顧自的出現了,它是一開始就跟在她的身旁?不會的,若是如此他也不會讓莫娜娜在一開始被困在洞中從而受到傷害了。那麼筆仙居然能感覺到莫娜娜麵臨危機,從而自己劃開異界(就是蟲洞)瞬間來到對方的身邊?普通的式神再怎麼與召喚者心意相通,也不會到這樣身心共存的地步,這筆仙的能力,恐怕比弗欒想象中的更加高深。
事不宜遲,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到村裏幫莫娜娜治療,弗欒和張沁都不會治愈術,現在治愈術可以說是少的可憐,而治愈陣法更是難學,隻要能止住血穩定傷勢,回到六畜就可以馬上治好。
筆仙還不等弗欒把事情想的周全,就抱著莫娜娜快速的移動出了洞,那家夥觸碰到了莫娜娜,居然對對方一點影響都沒有,弗欒甚至都快懷疑那筆仙到底是不是鬼魂了。
如果那霧妖這麼做,純粹是閑的無聊,那麼弗欒在心底積鬱的火氣,恐怕在遇到它的那一刻,會立馬爆發出來,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這火氣居然會爆的那麼一塌糊塗,而且還在不該發的地方發了出來,這是弗欒有史以來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隻是僅僅是懷疑,還是不夠的。
弗欒也是人,無論是她還是她的哥哥,在他人生死攸關之時,也會流露出為同伴著急的煩躁感,雖然他們低調且不愛交際,但是比起一些傷害夥伴,卻連道歉都不說一句的家夥,可是要好上千萬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