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很多事很多回憶在物是人非後顯得格外清晰。關於你的,關於我的,關於我們的。

生日時你精心準備的禮物。手牽手走很遠的路去一家小店吃米線。用口紅寫在洗手間鏡子上的“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掉落的不著痕跡。還有那次吵架後你出來找我時撐的傘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手機收件箱裏再也沒有你曾經再晚都會對我說的“晚安”。4年。你走之後。我每天都努力地去回憶我們在一起的樣子。每天把回憶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放一邊。因為我真的很想很深刻很用力的記住那種感覺,還有那個曾經跟在你身後,被你的光芒照耀和指引的自己。

“我那天看到簡生了。”日式料理店裏幾個高中好友的小聚會上,有人突然說道。讓正在吃三文魚的初晨,動作頓了下來。筷子放在嘴裏用牙齒輕輕咬著。輕的幾乎讓別人察覺不了。讓別人察覺不了的還有此時初晨洶湧澎湃的內心。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是要若無其事的說“哦,是嗎?”還是故作誇張一點的問“是嗎?在哪?”

“他回來啦?在哪啊?”還沒等初晨開口好友向曉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出口了。

“在我們台裏。他來上一個談話性節目。他現在好像是哪個酒店的CEO。”

“我們這裏的酒店?”

“恩,錄完之後我本想去後台找他的,結果他直接走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回來都不找初晨,真是沒良心。”

沒良心。是啊。真的很沒良心。從高中畢業後,簡生被家裏的人送去英國留學,而初晨也考上了國內的高等學府。兩個人就像很多情侶一樣麵臨了“畢業就分手”的魔咒,起初簡生都很堅定的說他們絕對不會分手,等他畢業了他就回國和她結婚,這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好像“永遠”這樣的字眼,在十八九歲的年紀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因為太年輕,給彼此的承諾也不會想到“責任”二字。也就是這樣。慢慢的,手機那端從最開始隻需響一聲就會被立刻接聽的狀態到後來漫長的“嘟嘟”聲,直到最後號碼成了空號。初晨也想過用其他方式聯絡。MSN,郵箱,博客……可這個人好像人間蒸發的一樣,消失了。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她被甩了,還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初晨從最初的慌亂不知所措盲目找尋到後來的絕望崩潰再到最後的平靜接受很是用了一段時間。

之所以最後的最後初晨會不再擔心不再像曾經那麼瘋狂的找尋,是因為簡生最好的朋友林有緣給了她一個他很好的消息。

一句“他很好”簡單有力的封殺了“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才會這樣”的可能性。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總之就是。安初晨被甩了。

他很好。可是她不好。

漸行漸遠,是愛情將走向盡頭時先厭倦的那方慣用的伎倆,可是再遠都會有個結點,再遠都會有一句類似“我們分手吧”的話來作為結束。而這段感情就像化作了一連串的省略號延綿到了宇宙都沒有一個句點。

因為是很久沒有的高中好友聚會,大家吃晚飯後又轉場去了一家小酒館喝酒。回到家已經是淩晨。有點微醺的初晨簡單的洗漱後便在客廳的小吧台給自己調了一杯咖啡。

越喝越沒有睡意。腦海裏,過去的他和今天在朋友那裏所聽說的他以及那些在一起的畫麵相互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緊緊實實地包裹了她整個心髒。

還是會想念。還是會想再見一麵。哪怕就一麵。也好讓她親自問他一句“我們是不是分手了?”。

這世上沒有誰會因為失去了誰就真的活不了了。初晨現在的生活簡單卻也勉強稱得上高品質。大學畢業後不到一年,她便決定開一家花店。一是因為不喜歡整天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的生活還有就是自己實在太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了。

但因為是高等學府畢業,大學裏學的又是小語種專業,本就冰雪聰明的她畢業時就精通了除英語之外的三個國家的語言。所以現在的她除了照顧自己的花店以外。有時還會把翻譯作為兼職來做,以便更好的鍛煉自己的口才。

想散心的時候會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去郊外的果園親自摘點水果回來吃。睡不著的時候會窩在沙發裏喝點紅酒看看電影。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給媽媽打電話,聽到媽媽的聲音,心裏就會覺得暖暖的。

我過得很好,那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