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你了不起!”離不群咬牙切齒,英俊的臉上盡是對這個女人的不齒。是她先喜歡上人家的好不好,這會子又裝做與自己毫不相關。先不說沈家對她的養育之恩,就說這十幾年的相處就沒有半分真情意,說翻臉就翻臉。
李塵把大箱子甩到庫房裏,沒心情聽他羅嗦,也是不想聽。大家都是在江湖上走的人,沈家對她好,難道就沒利用過她?包括沈秋閑對她的物盡其用,她認份也認命,現在想退出是是非非的沈家行不行?別跟她說什麼風雨飄搖,她人微力薄扛不起這將傾巨廈,就算一時扛起了她能為了那個人扛一輩子?
“說完了就滾。”平日裏笑嘻嘻的離不群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這是那個把高雅當命的大姐頭?今天竟然對自己說了粗話!可見自己也不要再招惹她的好。隻有叫那個人親自來了,除了他還有誰能改變大姐的心意。
目光幾乎是陰蟄,無須更多言語送走了不群,因為沒人敢在李塵這樣的表情下再擄虎須,除非真的是不要命了。不群安慰自己不要緊,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奈何不了她,有人奈何的了。現在是給她台階她不下,將來可別求他救她。
把自己狠狠的扔在床上,李塵平凡的一塌糊塗的臉難得的愁苦起來,她是沒有眼淚,有的話早就放聲大哭的。是的,眼淚早在小的時候,被訓練成殺手,工具的時候給磨光了,剩下的也隻有那時僅存的一點點驕傲。她究竟是做了什麼,怎麼就碰上他了呢,任他怎樣待就是認了命,難道她天生就是做人家狗的命?她不服氣,憑什麼,想著想著又無力了,就憑她愛他吧!
第二天是個大晴,李塵的天空卻下起了雨,她小小的便利店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她也隻能像個奴才再也驕傲不起來。而優雅的充滿貴族氣質的男子卻不打算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狠狠的蔑視她的一切。
“怎麼這裏就這麼好,你就這麼喜歡?”說話的男子好看的不得了,他的話卻不同於他的人,句句的砸的人剩痛。
跪在地上的李塵唇角澀澀的,她怎麼就不開眼喜歡上這麼個人。趕走自己的是他,現在叫自己回去還是像施恩一樣,惹不起他躲都躲不起嗎?她愛他就欠了他的?她一定是上輩□□了他,才落的這輩子這麼個下場,這麼想她還能好過點。
“問你話呢,還是那個賤毛病,請著不走打著倒退。”狠狠踹過去,沈秋閑還就不慣著她這毛病,反正她有功夫底子,這麼幾下也死不了。不死就得給他回去,非得他來請不是嗎?他就給足她麵子,不想走回去,就被擔架抬回去。
“秋少!”身後的保鏢失聲又叫了一聲,希望秋少不要太過分的好。
“這裏不好,我就是喜歡。”天生的脾氣是沒的改的,偶爾讓著他也絕對不是因為李塵怕了他。實在是受不了他的折騰,折騰不著別人他就往自己身上發邪火,得了,還是讓他折騰自己吧!可這一回她也實在是傷了心,眼不見心不煩還不成嗎?
最後李塵還是回沈家了,在沈秋閑把她店裏砸的差不多之後,在他把她的肋骨踹斷了兩根之後,再具體點說是他用手把櫃台玻璃敲碎之後,她就答應了回去。她也知道那個任性的人會把受傷的帳記在自己頭上,斷然不會給自己好過,他從來就不是講理的人。
觥籌交錯的舞會上任無風調侃著李塵,這個女人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精明的讓人恨。可偏偏這麼精明的一個女人就是對秋老頭的兒子犯傻,被人恥笑也不回頭。
“怎麼又回去了,聽說你斷了兩根骨頭。”其實憑她的身手,沈秋閑想近她身都難,更別說傷她了。喜歡上這麼個任性的家夥,她的品位還真是不怎麼樣。
“好了。”臉色微微蒼白的李塵淺笑著,苦笑著,做了就不能怕人說,她有不能堵住人家的嘴。
“自立門戶也不是做不到,又不圖老頭什麼,你生受沈家的氣就沒有不舒服?”任無風冷嘲熱諷卻句句都是真話,他看不慣的是她生受那小子的窩囊氣。
撇開一抹笑容,就算不想再愛了,那心也不是馬上就收的回的。看他自殘也還是會心痛,她受傷也習慣了,總不會在乎身上是多一道還是兩道的傷。仿佛她生來就是給他逼的,遇到他就隻能退。
“無所謂,習慣了。”李塵頗有幾分看破紅塵的意味,這次她還是可以依了他,隻是這心卻不會再給出了。“做我分內的事,秋家給的傭酬還算優厚。”
“我給你更多!”如果能籠絡到李塵,沈家的半壁江山都是自己的了,江湖上別人眼中的李塵並不無用也不窩囊,她隻有在她的那個冤家麵前才毫無辦法。
轉身把酒杯放在一邊,李塵沒搭茬,隻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