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養得意外的好。
或是緣分使然,或是命中注定,總而言之對她來說,十分高興。
遊琴將風信子專門放在桌邊,在她能看得見的地方,會放下心。
她本以為這花也活不過一周,但依舊悉心照料,不負所望的是,這花竟好好地存活了整月。
遊琴雖答應參與話劇表演,但她去社團的次數少之又少,一來是和她對戲的小學妹似乎對她有點意見,排練的過程中故意挑她的毛病。
二來,她有不得已的理由。
“你最近都不來找我玩。”
“高考沒剩多久。”
顧春意嘟著嘴,她哪不知道這是遊琴在敷衍她,這就罷了,就連她偷偷去紋身她也不知道。
“是不是不拿我當好姐妹?”
遊琴沒法和她解釋,隻能用真誠的眼神打動她,“永遠的朋友。”
顧春意攪動盤子裏的飯菜,被她莫名其妙的鄭重嚇到。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
她從對麵坐到遊琴身旁,兩人開始用蚊子般的聲音說悄悄話。
“老實交代,紋身幹嘛?”
“紀念。”
“痛不痛呀?”顧春意低頭去瞄她鎖骨的位置,嘶了一聲。
“不痛。”
顧春意挪動身體,“給我看看。”
遊琴抬手拉開衣領露出紋身,顧春意湊近去看,仔細觀察圖案。
“這個設計好特別。”
“裏麵是不是隱藏了字母?”
顧春意的觀察能力很厲害,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奧秘。
“對。”她沒否認。
“哦?”顧春意眯起眼睛,表情有些欠揍,發出奇怪笑聲。
她剛想念上麵的字母,就被遊琴一把捂住嘴,“住口。”
“好好好,我不說。”
顧春意推開她的手,一臉明了。
遊琴整理好衣領,對她說自己要去社團排練,毫不留戀地離開。
顧春意憤然道:“可惡!”
她雖然很高興自家姐妹的性格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這彎的弧度是不是有點過於大。
“不管了,找沈盎然複習去。”
……
剛來到排練教室,她就發現祁肆也早早到達,人還沒到齊。
他一個沒角色的人,參與什麼?
祁肆總能精準捕捉到她的視線,目光回望她的探究。
“我來幫忙打打雜。”
遊琴沒有應聲,在角落坐下。
祁肆眼神暗淡,他極力抑製住自己心中的異動,不去打擾。
最近,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少,這種即將消失的感覺令他恐懼。
這應該是一件正常的事。
現在的遊琴根本無法接近,她好似想徹底與他斷絕來往。
他能察覺到一些苗頭。
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學長,打擾你了。”
祁肆回過神來,那女生站在他麵前含羞帶怯,有話卻不說。
一向人稱為“溫潤如玉”的祁肆現在性子卻愈發不耐。
“有事嗎?”他語氣冰冷。
氣場過於強大的人,很容易影響到周圍弱小的人群。
祁肆那股冷冽的寒意,饒是有老師在場,都會被刺到瑟瑟發抖。
更何況那個小學妹。
“我……”
她的話斷斷續續,讓人聽不清楚。
祁肆麵色不虞的表情更是讓她一個字也接不下去,這時遊琴走來。
“我都說他心裏有人了。”
祁肆怔愣半刻,周身氣場瞬間變得沒那麼可怕,反倒有些無措。
小學妹還是不甘心,大膽開口。
“學長,你有喜歡的人嗎?”
祁肆看遊琴那事不關己的模樣,胸口頓結鬱氣,卻回答幹脆。
“當然。”
這下小學妹是徹底死了心。
遊琴料是如此,重新回到座位,答案在她腦海裏重複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