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玦來找江澄說什麼事呢?

他來邀功。

江厭離在側,聶明玦本身自然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說這些話的,畢竟這位江家的大小姐的立場可一直都有趣得很!

但江澄也有自己的算計——

看著聶明玦進了屋子打過招呼便看著江厭離欲言又止,多少猜得到他的心思。

江澄於是扯著蒼白的唇笑了笑,道:“兄長出去一趟用了這樣久,莫不是得了什麼消息?可是與我相關?”

江澄當著江厭離的麵開口問了,就是叫聶明玦直接說了。

江厭離也不至於傻成這樣,前麵聶明玦的意思明顯,她本也就是準備要走的,隻是江澄的反應更快,這時候卻也不是不能說這個話——

“既然你們有正事相商,要不我就先……”

“不用不用——”江澄既然出聲了,那聶明玦要站誰也是不用想的:

“也沒什麼大事,是我莽撞丟人,想著要去將這地方盤下來好布置,卻不想這本就已經是江伯父的產業,江伯父要安置阿澄自然也是周密考慮以求穩妥的,倒是我多慮了,想著來與阿澄說一聲罷了……”

江澄為什麼要江厭離在場?

聶明玦不知道,但是既然江厭離都在了,那他要說的話,勢必是要與她相關的。

而在這事裏與江厭離最相關的,又要江澄是在在意的,總不能是怕江厭離打心底裏向著金家,所以叫他來說些金家的壞話好叫江厭離與金家生嫌隙吧?

——聯姻的女兒罷了,若不是實在難看,金江兩家之間,哪裏是區區江厭離能左右的?

那就隻能是江家自己的事了。

江澄為了江厭離以身為子入局涉險——雖然說是為了江家的威嚴不願吃這個啞巴虧也說的下去,但也絕對是有江厭離的原因在的——那江澄自己這樣一心護著的阿姐,待他之心又如何呢?

隻是,也不知道江家這位大小姐,是否真的聽得懂這些話後麵的意思……

但無所謂,江澄會讓她懂的。

果然,聶明玦話沒說完,重點消息“這地方是江楓眠的產業”一出來,江澄瞬間就睜大了眼睛看著聶明玦,江厭離的注意力還在江澄身上,看到江澄的表情對這個事情雖然覺得怪異,但是並沒有直接想到江澄他們在意的那一層。

而江澄看著聶明玦鼻,神色帶著凝重,確認道:“兄長此言,可是當真?”

江澄聲音沙啞,聶明玦看了眼江厭離,也換了神色:“是,我與江伯父也道過歉了,伯父說離得遠了,難免不周全,顧及不到,所以底下人生了異心……”

這時候,江厭離看著看著將眼中的笑意換做了凝重的聶明玦與整個人都仿佛蒙了層陰影的江澄,才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哪怕她仍不知道這問題到底是什麼——

“阿澄,怎麼了嗎?”

江澄靠著小心翼翼詢問的江厭離扯出抹蒼白的笑意,隻是臉上的痛苦卻越發的明顯,江厭離正要在問,江澄卻已經換了人說話了——

“兄長,這一次,又是我欠你了——”

“你又提——說了你我之間不說這些!我跟你說這個,隻是順帶著給你提個醒。”

聶明玦的話說完,還不等江澄回話,江厭離便有些強硬地插話道:

“阿澄,明玦少主,你們兩人說事,我左右不明白,不如先去問阿爹些事,就先不打攪你們了——阿澄,我一會兒再來找你。”

聶明玦與江澄說起別的,江厭離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但她也知道江澄不願與她說明。

否則她也不是沒見過他怎麼教的江漾,以他教江漾的習慣,說起這事時就該與她說明白了,而不是按下不提。

可江厭離今日想明白了那麼多事,又怎麼可能再甘願做籠中無知的金絲雀?

在江澄這裏得不到的答案,她可以去問另一人——邱寧!

江厭離插話得突兀,但是語氣依舊是柔和的,笑容也依舊溫柔,但言語之間起了身又替江澄整理了被褥,還與聶明玦相對著行了個禮,聶明玦與江澄又如何能再留她?

眼看著江厭離離開,聶明玦便將他在外頭與聶明玦與江楓眠的對話和盤托出,江澄自然也沒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