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裏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呢?
魏嬰自然是不願的,他捏著江澄久久不肯放手,哭道:“江澄為什麼啊到底……明明我們之前都好好的,到底為什麼?你不能就這樣推開我江澄……”
江澄也不知道作何回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後會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總歸是要結束的,最後,江澄看著已經哭不出的魏嬰,輕聲道:“回去吧,阿南和阿漾快回來了。”
他們都是驕傲的人,怎麼會容許狼狽的模樣在“外人”麵前披露。
魏嬰的眼淚於是就又滾落下來,沉默良久,他晃了晃腦袋,道:“你現在……隻是暫時這樣想而已……我先回去……以後——再來找你……”
他說完轉身跑了出去,江澄盯著門口良久,直到江漾跟著江南回來又撲進他的懷裏……
江故知與江晴影在暗處陪著江澄從未離開,江染塵也借符篆給江濯他們“直播”著。幾人一直沉默地看著,直到看著江澄目送魏嬰離去怔愣垂淚,直到看著江澄忍下眼淚攬住飛進來的江漾對著走進來的江南強笑——
“好了,”江故知輕聲道:“他放不下是應該的。”
江晴影點頭道:“不然他若真是冷心冷情,我們又怎會跟他?”
江染塵一笑:“沒想什麼啊,他不是早就選我們了?”
江濯伸頭:“不是——你們不是計較阿澄對魏嬰的情誼吧?這有什麼啊?如今陪他一起長的不是阿漾?往後也是我們啊!”
江染塵拍他的頭嘟噥道:“要你多嘴!”然後掐斷了通訊。
——怎麼可能不在意?如無意外,他們才該是自他生時就該一同長起來的,哪兒輪得到外人?
江濯說的不無道理,左右如今往後甚至從前江澄身邊也是他們,但道理說到底就是道理……
江澄緩過來已是虞紫鳶來時了。
母子交談間交代了虞紫鳶這些日子在江家的部署以及奪權的進程。
主要的兩個部分——弟子訓練選拔基本已經成型,有專人負責也已經不必她親自盯著,至於那隊護衛的選拔卻還需要一層層選上來,倒是實在急不得;另外用人的這邊則又分兩部分,其一是江家內部要插在各處的眼睛和耳朵,其二,還有放在市井之間的嘴巴。其他的都不是能急得來的,虞紫鳶插手的時日又短,隻能徐徐圖之。
倪熊也被虞紫鳶直接給了江澄,江澄沒有拒絕——雖說這人不能直接用在核心的事上,但到底是個好手,也是他如今缺的。
江澄與虞紫鳶討論過,決定了將哪一部分放給江楓眠,之後便也無甚要緊的了。
說完近些日子的安排,虞紫鳶猶豫了下,問:“阿澄,你如今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江澄一笑,道:“阿娘不必擔憂。”
他頓了頓,對虞紫鳶道:“阿娘,往後我的修為怕是都不能放在明麵上,阿南不多時就會對外說我身子受損嚴重,靈力也隻能維繼性命。故而我要學的重心便會從仙法仙術換到治家理事,畢竟我要插手江家之事總是要有個由頭,學過後以練手為由,便也就慢慢能做很多了。所以這些事便隻能要阿娘去留意安排了。”
虞紫鳶還有疑:“那你的修為……”
江澄笑道:“修為是我要藏的大招,自然不會懈怠。”
虞紫鳶問:“那……可要找人指導?”
江澄搖頭:“如何修行我本就已會了,我的道也早就清明,再找人來反而不利。”
江澄說得不錯,他既然已經結丹,自然知道如何修煉。上一世在那樣的情況下依舊能成為仙家百門中頂尖的存在,他於修煉一途自然早有感悟,如今死過一次更是感悟頗多,自然不需人指導。
另江南的解釋隻是說他不宜動用靈力,可沒說過他不能修煉,是以也不影響他日後要再暴露。如今要找人指導,反而不宜隱藏。
虞紫鳶點頭,道:“也好,阿漾那邊呢?他怎麼安排?”
江澄道:“他同我住在一起,於阿娘安排的訓練事宜與其他弟子一起就好,不必額外安排。”
虞紫鳶一愣,最終還是遂了江澄的願,沒再說什麼,隻當是他還會私下再安排。
但其實並沒有,江漪安強灌記憶給江漾,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道,江澄並不準備插手。江漪安也在江家偷過師,他便隻是讓他再係統的學一遍江家的課業罷了,如此有了基礎,自然也更利他日後去走自己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