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臉色肅然,事到如今,他終於要攤牌了。
“第一,請你親自上書‘右樞密武院’,將‘吳天穀’一戰的前後始末仔細講解清楚,一切都按照事實真相而寫,不得隱瞞編造!此戰獲勝,最大的功勞乃是我滕州軍馬,你就以主帥的身份上書,請求兩位樞密使大人為我滕州將士記錄軍功!”
“什麼!楊烈!你可不要太過分了,若沒有我邊境十餘萬將士拚死力戰,你那一萬滕州軍怎能獲勝,隻怕任你本事通天,也不足以對抗整個蠻族大軍吧!”
蘇晨還在做最後一分抵抗。
“哼,這個我自然知道,”
楊烈負手冷笑:“你們邊境將士自然也有軍功,隻不過全都敗在你這個主帥手上。這樣吧,所有軍功,我滕州軍占八成,你們邊境軍占兩成。蘇將軍,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楊烈猛一低頭,將蘇晨嘴邊的話頂了回去。
“第二,請你在書信中順帶說明,就說‘玄淳將’段誌明將軍與你並沒有私人恩怨,他是在大戰之中隕落,而不是倒戈相向,請‘右樞密武院’不要聽信流言,按照已故將領的身份為段將軍正名。”
段誌明已死,除了擊殺蘇晨之外,楊烈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這些。
這一點雖然是欺瞞朝廷,不過其中另有隱情,也算是好意。再者,蘇晨對這件事也隻能無可奈何,否則真要追究起來,最大的受害者可是他自己。
楊烈脅迫著蘇晨將書信寫畢,親自瀏覽一遍確認無誤,又蓋上蘇晨的將印,這就將書信發了出去。
依照楊烈預料,這封書信發出,再加上自己之後做一些解釋,相信‘右樞密武院’很快就可以去偽存真,幫助滕州將士記錄軍功了。
“哈哈哈哈……蘇將軍,多謝你幫忙,楊烈這就告辭了!對了,另外囑咐你一句,管好你的邊境軍即可,日後別再對滕州軍動心思,否則我們日後還需另外談談了。嘿嘿……”
目的已經達到,楊烈心情甚佳,這就破空而去。
離開中軍營帳的那一刻,他順勢發威,將營帳內的小型空間強行震碎,好讓蘇晨明白,這些‘山河境’的手段已經再不能困住楊烈了。
唰!
楊烈破空而去,隻給邊境眾將士留下一道幻影。
等候在營帳外的盧野子、鄭修等人先是一驚,繼而迅速闖入了營帳之內。
“將軍!”
“將軍!您怎麼了!”
中軍營帳內的陳設已經被之前的空間波動震為粉碎,變成一片狼藉,而蘇晨狼狽躺倒在主帥位子上,臉色蒼白,嘴角溢血,顯然並不好過。
如此情景,眾將領已經隱約明白了什麼。
雖然蘇晨有傷在身,可是盧野子等人一想到楊烈能將‘山河境’高手逼迫至此,心中無不升起一股寒意。
“這……這小子不但無法無天,連實力都已經達到這種恐怖境地,日後還有誰能治得了他!”
邊境眾將肝膽俱寒,尤其盧野子曾暗中算計楊烈,被對方銘記於心,更加嚇得什麼都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間,蘇晨放聲狂笑,狀若癲狂。
“將軍!您……”
眾將正在手足無措之際,隻聽蘇晨獰笑道:
“不足掛齒!不足掛齒!本座今日落魄一次,日後還可以百倍奉還於他,又有什麼大不了!”
眾將不解其意,還在詢問不休。
“滾開!”
蘇晨一聲暴喝,強烈的空間波動將盧野子等人盡數拋飛,而他自己卻消失在了營帳空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