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誤會了,末將隻不過是按照禁軍律令捉拿擅闖禁地之人,並無心針對‘天波府’。”
“哼!‘血祭’之戰剛過,‘天波府’一門七人節烈,而你區區一個元將,在洪都禁軍之中安享富貴,居然還敢詆毀我朝功臣,你信不信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上報統領,將你的元將身份拿了!”
“什麼!”
事關軍隊前途,童汕這次著實被嚇了個膽戰心驚,他顧不得尊嚴,當即朝高空半跪哀求:
“焦將軍,今日是末將不知好歹,還盼你念在同為禁軍統領的份上饒過一次,末將感激不盡,從此以後再不敢胡作非為。”
“玄輝將”焦明不置可否,隻是低低冷哼了一聲,童汕總算不笨,當即意會,轉而向一旁的楊烈卑躬屈膝道:
“楊少爺,前後錯事都是在下一時糊塗所為,童某今日發誓,從此以後再不敢和天波楊家為難,若有違背,死無葬身之地!還望你大人有大量,繞過在下。”
楊烈淡淡一笑,忽然問道:
“童將軍,天旭府方家是否人丁很是興旺?”
“嗯?”童汕一時沒有會意,還以為是楊烈有意刁難,當即惶恐道:“童某隻是天旭府方將軍門下學生,對府中事宜不清楚,況且……”
“你直說無妨,除了方照之外,方家還有什麼傑出子弟,是否就在禁軍之中?”
童汕眉尖一挑,很快明白過來,形勢比人強,他看了看頭頂的巍峨金龍,不得已坦誠道:
“不錯,方照有一個表哥,名叫方泰,資質絕佳,堪比許多皇室傳人,而且……此子眼下就在‘尾火虎’一脈中曆練,和火瞳公主關係匪淺。”
“方泰……”
楊烈麵露沉思,隨意向童汕揮揮手道:“你可以走了。”
童汕麵露羞憤,臉上戾氣一閃而過,隨即帶著兩名禁軍士兵踏空而去,藍色“箕水豹”在“亢金龍”的淫威之下落荒而逃。
外人離去,楊烈重整儀容,對著高空微微一拜道:
“在下楊烈,不知是哪位將軍出麵相救,還請現身一見。”
話音傳出,卻不見有人現身,連高空中的金色巨龍都迅速消失,隻不過有一張字條隨風飄來,落在楊烈手中,一同落下的還有一個熒光燦爛的寶珠。字條上草字寥寥,但話語中無疑表明了一種態度:
“家將‘玄輝’焦明,叩上楊少爺,時機不定,不宜現身,還望見諒。此珠‘汪澤’,本為天波府之物,現奉還原主,期望有所助益。另,局勢艱難,萬事小心。”
字條上的金色草字一閃而過,隨即被主人元氣所震,化為風中碎屑。
“玄輝將,焦明……”
楊烈站在原地怔怔立了一會兒,繼而看向手中的晶瑩寶珠:
“汪澤珠……禁軍中各位將軍,楊烈在此拜謝了……”
楊家勢頹,但從前的許多楊門將領不忘“天波府”恩德,還能冒險相助楊家後人,楊烈月匈口湧上一股熱氣,霎時間覺得前途雖然艱險,但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了。
……
“可惡!”
東郊禁軍“尾火虎”一脈,半山腰處的一座大殿內,方泰氣息一炸,身下的龍虎椅瞬間變為粉碎。
“童汕這個蠢貨,居然被‘玄輝將’如此輕易嚇倒!以後還有什麼能夠指望到他!還有那個火瞳公主,這廝原本就有意結交天波楊家,我這次請她出麵真是天大的敗筆!”
方泰本為天旭府旁親子弟,因為天資卓絕,在天旭方家的地位絲毫不亞於世子方照。近年來,他進入東郊禁軍苦心經營,也算是小有成就,原本以為對付一個區區楊烈不在話下,卻哪裏料到先後兩次出手都無功而返,甚至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方泰為人城府極深,絕非方照可比,因而他也知道將自己暴露在敵人麵前是多麼不可原諒的錯誤,尤其這次的敵人也是個深不可測之輩。
大殿內寂靜無聲,許久,方泰臉上浮現出陰森冷笑。當天傍晚,一紙文書傳出禁軍,迅速送入了洪都天旭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