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東郊禁軍
洪都城中權貴雲集，消息傳遞何等之快，不到半日，天波府門前之變再次傳入了各大勢力集團的耳中。天波府楊烈力挫天旭府方照，連“元嬰將”童汕都不放在眼裏，這則消息如沉石入水，又一次在洪都城中掀起了暗中的漣漪波動。
天刀府內院，一處曲徑通幽的別致樓閣門外，孟光正恭恭敬敬跪倒在地，將剛剛所見所聞之事一一複述。之後，便靜靜等待回音，沒有顯示出絲毫不耐煩。
許久，一道蒼老的話音從樓閣中傳出：
“眼下天旭將不在洪都，天旭府必然一團亂麻，對付不了楊家也是必然，更何況那個方家世子實在是個無知犬類。最近你行事低調小心一些，不要去惹天波府，也不要搭理天旭府，你記住，現在北邊邊境不穩，不論楊家是盛是衰，還要等一些日子才能看得清的。”
“是，爺爺。”孟光恭敬道。
……
洪都城中另一處豪華府邸，府邸門前大大書寫了一個“策”字。
孔問靜靜侍立於一處府中庭院內，在他前方不遠處是個坐於石椅之上的中年男子，雖然看不清清晰麵孔，但隻是觀察背影便知是個滿腹經綸的儒雅書生。
這中年書生聽過孔問的講述後，手中書卷猛地顫抖了一下：
“問兒，你說那個楊烈曾展現出類似虛武境的異象之能？”
“不錯，這些異象異常強大，完全不是元武境該有的實力。但孩兒也看得出，那些異象並不是境界所化，應該是他天波府內某種特殊功法罷了。”
“龍、馬、蒼鷹……嘿嘿，楊家……好，好，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父親，您的意思是？”
“好了，你不必多想，天波府暫時算是安全，你得空的話可以和那個楊烈打打交道，畢竟大家同屬外係將門，我從前和他父親楊四郎的關係也算不錯了……”
“是，孩兒謹記。”
孔問雖然頗多疑惑，但並不多問，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
同一時間，方照在天旭府中爆發出怨毒到極致的怒吼聲：
“啊！！楊烈！楊烈！本世子發誓和你勢不兩立！勢不兩立！”
“住口！”
一聲暴雷般的怒喝打斷了方照的嘶吼，方照凜然一驚，額頭上霎時冷汗直冒，他緊接著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表哥，這次你要幫我，請你一定幫我！不然我天旭方家的名聲就要從此毀在那小賤種的手裏了！”
怒喝聲繼續道：“世子，我勸你還是消停一些，你以為天波楊家經曆重創之後便是土貓泥狗，任你欺淩了嗎！我告訴你，要想徹底毀了楊家，現在還不是時候！至於那個楊烈，你不必再理會，我會想辦法的。總之你記著，家主一日不回，你一日不可輕舉妄動！聽到了嗎！”
“可是——好……我懂了……”
方照心中的怒火傾盡三江五海都洗刷不完，可是在這道怒喝聲的主人麵前隻能卑躬屈膝，絲毫提不起反抗的勇氣。
他隻能心中暗暗立誓：“我不信！我不信父親不回，我就收拾不了天波楊家！楊烈，你給我等著，下次不會讓你這麼輕易過關了！”
……
除天旭、天刀、天策府外，無數洪都貴族將門也都各有所執之見，其中自認錯看楊家的不在少數。一部分貴族世家趨炎附勢，得知天波府不會就此頹敗，立即態度大改，成群結隊地向天波府趕來，這些人名為吊孝，實為攀附。
楊烈極其厭惡這些人的口觜臉，所有來訪之賓客一概交由楊安處置，而他自己則依舊呆在後院靈堂，每日勤加修煉。
“風姨，你是否也以為我那天的動作有些過火？”楊烈有些憂慮道。
“不會，”楊伶風淡淡一笑：“重症需下猛藥，你已經夠慈悲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當場殺了那個童汕，然後把方照親手廢掉。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讓別人不敢再動我天波府的念頭。”
“什麼！殺死一個元將！廢掉方照！”
楊烈心中大驚，他看得出楊伶風不是玩笑，那也就是說這個神秘女子居然真的有這種膽色，相比起來，自己做的那些無法無天之事簡直就是玩泥巴！
楊烈和楊伶風相處十餘年，對這個神秘女子一直不了解，他隻知道，楊伶風的確成為了楊家的一份子，而且她才是真正無法無天的那一種人！
無視於楊烈的震驚，楊伶風淡淡道：“少爺，你雖然性情改變，但知道的實情畢竟太少，日後你便會了解，這麼多年來，天波楊門在大洪王朝有多麼不容易，困境和危機並不隻是因為這次‘血祭’之戰後才開始的……罷了，最起碼你現在已經穩住局勢，短時間內，那些天將世家不會來找麻煩，而這段時間內，我們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下一步行事了。”
楊烈還是首次見到楊伶風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他沒有多問，隻是覺得霎時間感覺好累，很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來休息。
“風姨，我總算暫時保住了楊家，對得起爺爺、爹娘、叔叔、伯伯，也對得起還遠在北蠻邊境的六叔了……我請他們放心，現如今的楊烈既然改變，就會勇往直前一直走下去，絕不會放任楊家沒落的……爺爺，爹、娘，孩兒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