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係。領了獎學金,就不需要別的錢了。”
“她也不需要了。”馮歎年說,“她現在有我了。”
蘭薇聞言,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蘇海媛。蘇海媛有些尷尬的擺弄著杯子。“蘭薇,我和歎年……我們……”
“你們?”
“我們是男女朋友。”對麵的男人再次接過蘇海媛的話。不然怕她“我們”一天也不能把話說清楚。
蘭薇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蘇海媛見蘭薇沒有反對,高興起來,絮絮叨叨地講起了蘭天去世後的這段日子馮歎年的照顧。蘭薇吃著冰淇淋聽著,不時地點點頭,看來很平和的樣子。蘇海媛便越說越高興:“你別看他現在這麼穩重,他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成天吊兒郎當的……”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蘭薇突然插了一句。
“大學的時候,因為學校很近。”蘇海媛看了馮歎年一眼,有些羞澀,“那時候還小呢……”
“因為遺囑又遇見了?”
“對!本來我從沒跟律師打過交道,心裏很緊張。看到來的律師是歎年,我當場就哭了。上天怎麼那麼照顧我……”
馮歎年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別那麼誇張行不行。說起來我們再遇到比那時候還要早一點。”
“啊,婚前財產公證的時候,我記起來了。”
蘭薇聽到這兒,突然站起來。“蘭薇,你要去廁所麼?”蘭薇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蘇海媛大驚,趕忙拉住她,“蘭薇,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放開。”蘭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馮歎年也呆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間發那麼大脾氣。蘇海媛麵色如紙,還是放開了手。蘭薇大步走出了咖啡廳。
“歎年,你去追她吧,跟她道歉……”蘇海媛慌張地哭了起來。
“海媛,你這是幹什麼,她隻是鬧小孩兒脾氣,等過幾天買件禮物哄哄就好了。”
“你不知道,你不了解蘭薇……”蘇海媛搖頭,“求你了,你快去追她,你有車,一定能追上的……”
這邊馮歎年也不耐煩了,“我幹嗎要去追她跟她道歉啊!我做錯什麼了?”
“你不知道,你快去!”
“我都不知道做錯什麼道什麼歉?海媛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求我做這種沒有道理的事情?”
“有道理。蘭薇她生氣了,她生氣就有她自己的道理,隻是我們不知道那個道理。你去道歉就知道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有什麼道理是我們不知道的?她不是地球人?她是外星人?”
“她跟別人不一樣,你快點去呀!她走遠了!”
“先不說你那外星人的道理,憑什麼是我去道歉啊?”
“因為我去隻會讓她更生氣。”
“她不是很信任你麼?”
“不,她恨我,討厭我。”蘇海媛說著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馮歎年繞過來坐在她身邊安慰著她。“這都怎麼了,你別光哭啊,怎麼回事?”
蘇海媛抽泣了幾下,斷斷續續地講了跟蘭天認識的經過和跟蘭薇相處的過程。
“我跟蘭天在醫院認識的……”
“我知道,你是他的護士。”
“不,那是後來蘭天身體不好的時候我才照顧他。其實我原來是照顧蘭薇的護士。”
那時候在關醫生的診所,蘇海媛很少見到那麼漂亮的小女孩,很喜歡,就跟她說話。問她叫什麼名字,幾歲什麼的。可是那小孩壓根就當她不存在,這個小女孩有個英俊不凡的父親,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他給人的感覺,在她的想象裏,這樣的人可以寬容的像大海,溫柔的像微風,也可以撐起一片天。在蘇海媛之前接觸的男人裏,沒有一款是像他這樣讓人心動的。本來以為他已經死會了,後來聽說他是一個單身父親,並且事業有成。這樣的男子無疑是會讓大多數女生心動的。可是蘇海媛很少有機會單獨跟蘭天說話,因為他女兒蘭薇一直呆在他身邊,寸步不離。蘭天好像也知道自己的魅力,也不太跟別人聊天。隻有在看著蘭薇的時候,才顯現出他的溫柔。那樣慈祥溫和的眼光,被籠罩的人是該多麼的幸福——每次蘇海媛看著他的時候都這樣想。可是當她迷戀上了他給別人的溫柔,就像中了一個頂尖忍者的幻術,除了死去,否則永遠不能逃脫他的魔咒。
“蘭薇……她為什麼……”馮歎年不解,蘭天隻說過蘭薇很內向,並沒有提起她患有孤獨症的事兒。
“孤獨症。蘭薇她是先天性兒童孤獨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