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孝存看到見蘭薇走遠了,也不再叫她了,回過身,“開車吧。”
“她是誰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開車的女生問。
“我們小時候一個舞蹈學校的。她爸那時候是我爸上司,她是我師姐。”
“那她怎麼不理你啊?”
“可能沒聽見。她打小兒就那樣,冰山公主。說起來她跟你有點點兒淵源。”
“跟我?”女生不解。
“我不能告訴你,回頭我哥不得K我。”
“難道她是方澍初戀?不成,你得告訴我。快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她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擰馮孝存的耳朵,馮孝存沒地兒躲,被掐的哎哎直叫。“姑奶奶你快鬆手,這一車兩命啊!”
“那你說不說?”
“說,說……哎呦喂,小爺的耳朵也是隨便擰的?”
“嘿!我還就擰了,我再擰……”
“哎哎哎!你別過來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還不成麼!”
“說!”
“她小時候跟方澍一個舞蹈班,是舞伴。維果姐,我告訴你了,你不能跟我哥說啊,我還指著他給我辦大事兒呢,這會兒把他得罪了那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嗨!我還當什麼大不了的關係呢。原來是小時候的朋友啊。”
“對,就是小時候的朋友。非常小……”
“嘶……我怎麼覺著不對勁兒呢!”
“怎麼不對勁兒了?”馮孝存生怕她再問似的提高了嗓音,維果可不怕他,繼續追問:“他們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吧?難道真是方澍初戀?”
“不是!”
“是就是唄,有什麼大不了的,誰還沒個過去。那都小時候的事兒了,我還在乎那個。瞅你嚇得那樣。”
“果姐,我還真不是怕你,我怕我哥。”
“知道,你指著方澍給你弄出國是不?”
“知道你可別給我攪局啊,我這回必須出去,不然就事兒大了。”
“誰讓你補好好學習跟人打架了?就是那人家裏沒能耐,不然照著你給人揍的那慘樣,非給你整少管所關個幾年。”
“得得!你可別咒我,這那老頭子還天天搖哪兒告我呢,不然我出的哪門子國啊,我跟北京呆著多好,我哥們兒都在這兒,北京的妞兒還漂亮。”
“你才多大點兒,天天惦記妞兒。”
“不然你說我活著幹嗎呀。我又沒有那共產主義理想。”
“你們這些不上進的小青年兒啊!”
“是,我小青年兒,反正我們這幫人你最老。”
“馮孝存你找抽是不是?”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到達了飛機場,方澍乘坐的那趟航班早已落地,乘客都出關了。兩人在海關等了半天沒等到方澍,機場大廳滿哪兒也沒找到。維果掏出手機給方澍打電話,響了兩聲被對方按掉了。維果聽著手機一愣。
“怎麼了?沒人接?”
“都願你,磨磨蹭蹭,這會兒方澍肯定生氣了,自個兒走了。”
“我磨蹭什麼了!”馮孝存無比冤枉,“我去找你的時候你還沒起來呢,化妝還化半天。”
“得得!咱也走吧。他一準兒先回家了。”
方澍提著他的天價小提琴搭打吧出了機場,下車轉地鐵,在使館區前麵一站下車,轉乘29路公交,坐兩站之後下車,步行8分鍾就到了他小時候住的小區。這裏原來是駐華使館的家屬區,建築風格也多國化,房子都有年頭了,但是很結實很大也很有質感。方澍喜歡這裏,他少年時的夥伴兒們都住在這附近,他在這裏度過了一生中最混蛋也最快樂的時光,且,這裏有他最牽掛的人。
方澍家幾年前就搬走了,原來的房子住進了不認識的人,所以他直接去了蘭薇家。蘭薇家的大門鎖著,方澍把小提琴從鐵藝大門下麵的空隙塞進去,然後繞到圍牆東側相對低一點的地方,後退幾步,助跑,翻上牆頭,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