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鹽和席嶸修一樣,都隻看了一封,別的疊放好,打算還給曲流玉,選人這種事交給他負責,自己樂得偷閑。
有可愛動物,誰還關心陌生人。
忙完薑鹽下樓轉了一圈,在廚房發現席嶸修的身影,他背對著自己,高大的身軀腰間係著兩根細細的圍裙帶子。
傳來砧板上切菜穩定的“derder”聲,聽上去刀功不錯。
毫無違和感,天生的居家好男人。
直到席嶸修側身去擰灶台開關,薑鹽看見男人右手上的繃帶,才想起他還帶著傷,三兩步進廚房,轉到他身邊,“先生您要做什麼?我來。”
一排形狀大小一致的南瓜瓣整齊地躺在砧板上。
“不用。”席嶸修左手拿菜刀接近水平地把南瓜鏟起,放進砧板前的蒸籠裏。
單手不方便操作,鏟了兩次,南瓜才全部進了籠屜。
他把蒸籠架到鍋上,蓋上鍋蓋,火擰到最大,“你想吃什麼?”
薑鹽受寵若驚,何德何能讓席嶸修做飯給她吃,可她自己不善廚藝,遲疑道:“方姨今天不來嗎?要不我煮青菜雞蛋麵給您吃?”
隻要加水煮開,把食材放進去滾十分鍾,是她能做出的最簡單營養的菜肴。
“方姨請假,你去玩,做好了喊你。”
“可你的傷……”
“沾了水,把醫藥箱拿來。”
薑鹽去取醫藥箱,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和他說過廚藝差,他才不放心自己進廚房,免得一屍兩命。
廚房裏,席嶸修把手放進水池,高壓流水衝濕幹淨紗布,持續的疼痛往掌心裏鑽,混雜鮮血的水流沿著水槽溜走。
席嶸修關掉水龍頭,拿紙巾按壓擦拭手,身形挺拔,舉止優雅,不像身處廚房,倒像是高貴王子在宴會舞廳,等待心儀的姑娘到來。
薑鹽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道:“先生,放在您房間的醫藥箱不在原來位置,您移動過嗎?我到處找沒找到。”
“可能方姨收拾過。”
薑鹽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冰涼,麵露焦急,連抽幾張紙巾,小心地為他擦拭手上水漬。
“怎麼流血了?我不該把您留在廚房的,做飯這種小事您操心了幹嘛,實在嫌棄我的手藝可以點外賣的。”
“我幫您拆了吧?這個濕噠噠的纏在手上會加重傷情,家裏還有別處有繃帶嗎?”
“這個家沒有。”
“那我現在去買,我騎花園那輛自行車去很快的,藥店就在地鐵站入口附近,您在家可千萬別碰水了。”薑鹽丟了麵紙就要動身。
席嶸修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裏產生一絲動搖,猶豫片刻,他把決定權交給薑鹽。
“其他地方有傷,你願意——”
話沒說完,薑鹽打斷,“不就多買些繃帶嘛,您還有哪有傷?多大麵積?要不要藥膏?”
席嶸修閉了閉眼,受傷的手牽住薑鹽,低聲道:“我開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