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真好,我怕我會舍不得離開。”

指的是一年之約,兩人心知肚明。

席嶸修揉揉她的頭發,溫聲道:“舍不得就攥緊些。”

薑鹽下意識地就抓緊了他的衣袖,“攥緊有用嗎?”

這問題目前的兩個人都給不出確切答案,起碼他現在還沒有膩。

席嶸修不缺錢,也不缺人愛,缺的是難得一見自己碰巧喜歡的人,他嗓音沒什麼變化。

“試試吧。”

或許是他話裏蠱惑的意味太強,或許是前景被想象得過分美好,薑鹽願意相信未來會如她所願。

畢竟人都是要有夢想的。

沒有希望,生活就會陷入黑暗,無邊無際的,透不進一絲光亮。

她有過那種體會,太難受了。

渾身上下使不上勁,冷熱反複,連躺著睡覺都有細細密密的針紮似的,不得安寧。

生理上的摧殘尚能忍受,可心裏的創傷又怎麼能夠撫平。

普天之下,沒有渺小如一粟自己的容身之所,可悲。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薑鹽摸了摸手鏈,“席先生,你現在算不算金屋藏嬌?”

席嶸修隨手翻看著桌上的書本,坦蕩道:“算。”

“你都養跳跳了,也養養我吧。”

不出兩天工夫,薑鹽的撒嬌本事愈發爐火純青了。

她要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是底氣不足,也是貪心。

貪心地多要點,總歸能有三瓜兩棗的回應。

“好。”男人答應下來。

雖然不知這份美好會在何時化作泡沫,可薑鹽打心底裏覺著高興。

席嶸修話沒說完,繼續道:“跳跳有的,你都有。”

薑鹽的笑意霎時僵住,愣愣地看他,看到他調侃的眼神,輕輕推了他一下。

腦子裏飛快閃過跳跳的居住環境,然後說:“那我要兩米高的籠子。”

席嶸修挑挑眉,可能在考量市麵上是否有售賣,片刻後道:“可以。”

跳跳似乎知道自己是話題中心,噔噔噔走過來,伸伸脖子,動動喙,發出一聲“mu——a”,奶聲奶氣的,可愛極了。

知道要公平,朝兩人方向各親了一下。

薑鹽趁機贖罪,“我把它放出來,先生不會怪我吧?”

她覺著跳跳被關在籠子裏被束縛了天性,加上不是喜歡到處亂飛,頂多倒著走路的性子。

想著席嶸修不在家,就悄悄地把跳跳放出來。

陪她在客廳過了一下午,這一放就忘了時間,直到席嶸修回來,還沒來得及再關進去。

席嶸修沒回答怪或不怪,隻是無奈低聲道:“你呀……餓了嗎?”

“還沒。”

薑鹽搖搖頭,她一般不吃晚飯,而且席嶸修今天回來得早,她覺得中午吃的還沒消化完。

“行,聊聊你的學業。”

“學業?”

“嗯,還是說,隻談情說愛?”

薑鹽品出這話裏的意思,她毫不猶豫地相信,席嶸修一定會尊重她的選擇,但是,一旦她選擇了隻談情愛,那麼兩人的關係就會被局限得狹小。

“聊,當然要聊!”

薑鹽正襟危坐起來,她麵前這人是誰?行業領軍人物,能得到他的指點,多少人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