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蔭蔽日的京城密林小徑上,林禦風在急速的飛躍過一顆顆參天大柏。身法輕靈,在濃密的樹林間躍來躍去,卻得心應手,應付自如。儼如一隻穿梭於林中的飛燕。突然,林禦風耳際一動,腳下一彈,向前飛翻了出去。一對小巧精致的暗器銀針擦著他的肩掠了過去,深深地插進了樹間,找都找不到了。
林禦風大駭:這人功力不下於自己,能把暗器用到如此飛花摘葉的境界,應是一把好手!為什麼跟著自己直到這荒郊野外還不肯離去?看來我應該把他引出來。
心念至此,林禦風瀟灑的躍下樹,落地樹葉飛落,卻滴塵不起,片音不出。輕功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林禦風才落地,對麵輕輕一點地聲。眼前一花,一裘白衣飄飄的仿若仙子的女子落在地上。一臉怒氣,但卻擋不住她的絕色,白皙過人的皮膚。線條柔和、顏色淺淡的雙眉下,一雙盈盈的雙眸,可惜裏麵已經裝滿了怒火二字。一對深陷的酒窩讓人知道,這女子平時一定愛笑,但現在微微翹起的嘴角,不是笑,而是勝利般的嘲諷。溫文淡雅的氣質,仿若九天間飄飄的仙女,似乎就不應存在於塵世間。
若不是林禦風親眼所見,他幾乎不敢相信世間有如此佳人。隻可惜是生著氣的,若是笑了,不知有多好看。林禦風情不自禁的比劃起來。發現平時美貌如花的人,因為發火讓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陰暗的色彩。教人不敢接近。“可惜,可惜……”林禦風長得也是百裏挑一,俊俏的讓人不敢平視。更難得的,林禦風多了一股平常公子哥沒有的英俠豪氣。如嫣看的也是一陣心悸,不知這男子為何這麼吸引人。如果沒有仇恨,他並不讓人討厭……正胡思亂想著,聽到林禦風大歎可惜。不禁疑惑起來。
“哎,你說什麼可惜?”如嫣不自覺的問了起來,等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是要殺了對方的。暗想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和他多費什麼口舌。但是麼,既然問了就問完再取他姓名吧。今天自己真是奇怪,怎麼對個陌生男子問東問西起來。如嫣心頭一陣狂跳,臉不自製的紅了起來。
“啊……當然可惜,太可惜了。”林禦風看到如嫣白皙的臉上浮現兩片紅暈,看她抿著嘴,這小女兒嬌態讓林禦風大起愛憐之心。決定不追究之前對方對自己的追殺。
“怎麼個可惜法?”如嫣覺得自己被對方罩在雲裏霧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摸不到對方的頭緒,讓她心裏也亂了起來。
“嗬嗬,這位姑娘,你這麼美,卻被仇恨二字遮住了美豔的光彩。如此說來,暴斂天物。豈不可惜?”林禦風很不正經的看了如嫣一眼。
“啐,你這家夥,我本來可憐你讓你說兩句臨終遺言,沒想到你這家夥竟然出言不遜!真是……你……你……淫賊!”如嫣氣的眼中怒火更盛。一雙玉手插在柳腰間,張開櫻口,嘴裏哼了一聲。便從背後拔出劍來。“哧”的一聲,亮堂堂的長劍脫鞘而出。一劍向林禦風攻來。
喝!林禦風功聚雙手,喝了一聲,腳下一擰側步躲過了一劍,雙手欲待擒住如嫣的胳膊。如嫣豈是等閑之輩,她輕哼了一聲:“雕蟲小技!”柳腰一發力,定住向前俯衝的身形,反手狠狠一劍刺向林禦風。林禦風被逼連連退步,不得已運起輕功飛躍起來。心中驚訝極了,自從自己學成之時,從沒有一次被別人逼到如此被動的境界,這女子的功力不可小覷。輕易不好拿下。
林禦風歎了一句:“好!”看來自己不製住對方是不可能知道怎麼回事的。他的鬥誌也被如煙這一著激的高昂起來。林禦風將平生所學拿出,施展起擒拿來,得心應手,一個高躍,閃過了如嫣的一擊,靠近了她。在如嫣身邊不斷出現,頻頻點向如嫣的要**。腳下看似無根,卻穩穩當當的在如嫣周圍“飄”了起來。如煙不得已,被逼的反手用劍擋住對方的進攻,因為距離太近,長劍的優勢根本不得見。兵器中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在近身戰中被徹底顛覆。如煙甚至覺得光亮烏黑的堅鋼長劍成為了負擔,讓自己不能隨心所欲的發揮功力。
正在走神,被林禦風一指點在要**上,渾身立刻一麻。長劍當啷一聲脫手落地。如嫣軟倒在地上,林禦風緩緩地蹲了下來,帶點玩味神情的對如嫣說:“姑娘,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的。由不得我。”說著,伸出了手。“啊……啊……!!!淫賊!!你做什麼!”如嫣一臉緊張的瞪著林禦風,仿佛如果他動手,自己就馬上和他同歸於盡一樣。渾然忘了自己才是別人手下的階下囚。林禦風裝作一臉無辜的道:“姑娘,我隻是把你的劍拿起來,免得你**道衝開對我動手!”心裏卻暗暗偷笑,這小妮子終究是要害怕的,先整整她。
如嫣眼睛紅紅的,嘴裏狠狠的說:“你……你這無賴。你明明……你簡直就是淫賊!”
看著如嫣粉黛輕施的美眸狠狠地瞪著自己,臉上卻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林禦風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正色道:“姑娘,實在不是在下卑鄙,姑娘不知為何一路跟著本人到此,而且好似與我有深仇大恨一般。一出手就是殺招,在下實在無暇說話。不得已……不得已縛住姑娘,請姑娘說明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