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太太的故事,我的太太,叫無憂,是個俏皮可愛的女人,她沒有姓,我們結婚五年,她總是笑著,笑著給我洗襪子,笑著陪我熬夜,笑著說愛我,還有笑著說她很幸福。直到我嶽父王建民去世,我才知道我可愛的小妻子,從來不曾溫暖過,如果說我嶽父的去世是一個改變,那憂憂,你會不會離開我呢?
今天也同往常一樣,早早的回家,被同事嘲笑說是“妻管嚴”,但是我一點也不在乎,和憂憂結婚已經快要五年,不會覺得厭煩,隻會覺得越來越幸福,本以為這種隻存在於書本中的情感,竟發生在我的身上,我覺得慶幸,因為是憂憂。
打開家門,她穿著短短的護士裙,把長長的秀發高高挽起,利索整齊的不像是我老婆,再看這一身打扮,一個小說家穿著護士裝,這是要玩製服誘惑嗎?
果然,我剛把門關好,她就撲到我身上,用她的鼻尖磨蹭著我的鼻尖,“李偉病人,你那裏不舒服,讓李憂憂護士幫你治療好不好。”
“我肚子餓,李憂憂,有這項服務嗎?”我白了她一眼,卻還是配合的說著。
她卻扯了個壞壞的笑臉,“怎麼辦?我們沒有這項服務,要不你把我吃了吧。”深感有什麼不對勁,看著她笑,我發杵,所以看見廚房變成廢墟的時候,我並沒有失望,在娶了憂憂之後,我從來也沒有覺得過失望,我怕失望多了,會變絕望。
“李憂憂,”
“有。”
“換衣服,帶你去吃飯。”人生會有很多你力所但還是不能及的事,這是憂憂第一次給我做飯,導致我躺在急救室的時候,我安慰她的話。正如,她永遠學不會做飯,正如,我永遠拿李憂憂同學沒轍。
轉變就是在這一瞬間發生的,話說走投無路的時候柳暗花明叫“絕處逢生”,快要放棄的時候,卻尋到了更好的想法,叫“契機”,那當你覺得幸福無比的時候,接到了那樣一通電話,那就叫“地獄之門。”
電話鈴聲是哆啦A夢的主題曲,是憂憂最喜歡的歌,而我的電話鈴聲是我愛北京天安門,原因很簡單,憂憂喜歡,而且她不讓我換。
當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的時候,才知道那時候我想的有多可笑,那是一個散著疲憊的女聲,聽起來也很蒼老,她說
“你終於等到那天了,他死了,你回來看看他吧
。”
就是這樣一通電話打亂了我們平靜的生活,一切開始不平靜。
沒有等我說話,那個女人就掛了電話,憂憂出來看著我手上的電話,沒有驚慌,又蹦又跳的走過來挽起我的胳膊。看著她對我笑,那一瞬間我不敢說出口問她,我害怕一說出口就打破我們幸福的生活。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吧,至少我們還在一起。
晚餐是在拉麵館解決的,憂憂愛吃拉麵,超級能吃辣,發現她這個喜好是在我們婚後第一次吵架,當是因為什麼吵架,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坐在這間店最角落的地方,大口大口吃著麵,旁邊的人都看著她,她也不覺得尷尬,隻是一個勁放辣子,一個勁吃麵,那天桌子上放了五個空碗。也許我會被她吃窮。
今天也是如此,憂憂拉著我的手走進這家拉麵店,我們麵對麵坐著,她也和平時一樣在麵裏放滿了辣子,直到湯變成紅色才罷休。她大口大口的吃麵,小巧的鼻尖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憂憂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她的形象這間破舊的店麵一點都不搭,但是她卻喜歡,但是在今天,突然間覺得她在不開心,或許她也在猶豫。
“他死了,不去看看嗎?”我猶豫著卻還是說出口了。
“老公你快點吃啦,不吃麵會陀掉。”說著她還對我笑笑。
“憂憂,你知道了,哥告訴你的?”看著她苦澀的笑,我不忍心責怪她。
“夠了,李偉,我吃飽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家還是那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