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確定方樾川是在和自己說話後回道:“我是他的經紀人,他是我的藝人,當然要管,我得對他們負責。”
方樾川:“你們公司明令禁止員工談戀愛?”
時鳶:“嗯,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藝人談戀愛風險很大,公司可不是傻子。”
方樾川:“你也不能?”
“我不是藝人,沒這麼多束縛,”時鳶說完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心情有些詭異的看向方樾川問,“你不會還喜歡我吧?”
方樾川撩起眼皮瞥了時鳶一眼,嗤笑道:“你當你是什麼?人民幣?”
這話既委婉又直白,可以說很不留情麵,時鳶聽著心裏不好受,但她完全理解並且接受。
在時鳶看來方樾川已經足夠大度了,至少沒有趁她病要她命。
“這樣最好。”
時鳶有些感慨的小聲嘀咕,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方樾川聽見了,自嘲般說:“放心好了,我還沒賤到這個份上,不會像以前一樣纏著你。”
時鳶見他誤會了,趕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為你開心。”
“開心…嗬…”方樾川突然看向時鳶,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盯著她問,“你是為我開心,還是為自己終於擺脫了我而開心?”
時鳶幾乎條件反射的皺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不該這麼想嗎,你當初甩我的時候可是一點情麵都沒留,時鳶,你真心喜歡過我嗎?”
方樾川說這些話的語氣清醒又平靜,表情也沒有一絲的不對,可又莫名讓人覺得咄咄逼人。
時鳶有些分不清他是隨口提起,還是真的在意。
隻是方越川的眼睛實在純粹惹人憐愛,像一隻被遺棄的大型犬,時鳶心髒都在震顫。
“……”時鳶有意避開目光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也沒必要再糾結。”
方樾川沒有接茬,隻是繼續低頭玩遊戲。
他到底是成長了,沒像以前那樣不依不饒的追問。
幸好方樾川手機來了電話,打破空氣中原有的冷漠。
他退出遊戲接通後,沒什麼耐心的開口:“說。”
“方總,他們快到極限了,再喝下去怕是會出人命,到時候不好收場。”
時鳶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很像張澗,但聽著內容,卻不由皺眉,出人命?方家生意做不下去,開始混黑了不成?
方樾川麵色淡然道:“你回去吧。”
張澗:“是。”
電話掛斷後,方樾川又陷入了沉默,毫無激情的玩著遊戲,好像隻是為了解悶。
時鳶心裏有疑問,但那都是方樾川的私事,她沒有理由過問。
兩人中間明明隻隔了這麼點距離,卻好像有一堵厚牆。
時鳶捂著隱隱泛疼的胃,皺著眉頭閉目養神,忽然覺得身心俱疲。
她和方樾川真是孽緣,本該不複相見的。
*
護士給時鳶用的黑色針頭,藥水打的速度很快,三瓶藥一個半小時就打完了。
期間時鳶的外賣送來是方樾川下去拿的,他拿回來第一句話就問:“要喂嗎?”
時鳶根本沒想過這種情況,短暫的怔愣後說:“不用。”
方樾川點點頭,把餐盒打開遞給時鳶後就沒再管,可時鳶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後來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拔完針,兩人離開了輸液大廳。
方樾川走在前,時鳶慢他一步跟在後,兩人不急不慢的往醫院外走,全程沒有一句多餘的交流。
看著方樾川高大的背影,時鳶總覺得恍惚,中學時方樾川就有一米八多,現在好像更高了,肩背也變得更加寬厚。
不過方樾川走路習慣沒怎麼變,依舊帶著點吊兒郎當的痞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