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宋小姐,放手吧,逝者已逝永不回,讓他安安心心的走吧。”
宋小姐鬆開了手,看著她男朋友被推走,終於沒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哭完了隻能擦擦眼淚,破爛的生活還是得繼續。
【七月二十七號 天氣陰】
我不願意再提起二十六號的夜晚。
昨天,我陪著宋小姐籌備她男朋友的葬禮。
雖然隻是籌備,但還是有很多親戚來了,宋小姐隻好幫他們安排住處。
愛人沒了還得強顏歡笑,這無疑是種折磨。
宋小姐忙的不可開交,我在角落裏幫忙統計人員名單。
無意間的回頭,發現一個男人走到宋小姐麵前,笑嘻嘻的說了什麼,讓宋小姐瞬間垮了臉。
我意識到男人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於是拄著拐往他倆那邊走。
走近便聽到那男人說了一句:“我早就說了,他是個短命鬼,活不長,你還不如跟我。”
宋小姐瞪著他,聲音沙啞:“你非要說這種話嗎?”
那人不屑的笑笑,牽起宋小姐的手,笑道:“不如你跟了我吧,我早就喜歡你了。”
“神經病,放開我!”宋小姐想把手抽回來,但是那男人一直緊攥著宋小姐的手腕不放。
“別拒絕嘛,我又不比他差。”男人不顧宋小姐的掙紮,力道不輕,宋小姐的手腕已經泛紅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抓住男人的手腕,提醒道:“你把她手腕攥紅了,請放手。”
男人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滿臉譏諷的看著宋小姐,說道:“怪不得不肯答應我,原來是找了個瘸子當下家……”
“啪”的一聲脆響,宋小姐終於把手從男人的手裏抽出來,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這隻是一個警告。”宋小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對我和我的朋友出言不遜,我就把你做的“好事兒”全都告訴伯父伯母。”
男人憤憤的瞪了我們一眼,轉身離開了。
快到晚上八點,矯正中心派來監視我的人催我回去。
宋小姐看這邊的事兒也處理的差不多,便提議送我回去。
我拗不過她,隻能同意。
到矯正中心要穿過一條小巷子,那兩個人走到巷子口的時候突然提出要上衛生間,讓我們自己回去。
我跟宋小姐慢慢往回走。
“梁安平,我帶你跑吧。”宋小姐突然停下來,認真的說道:“趁著他們不在,我們現在就去車站坐大巴車跑去鄉下,他們不會找到我們的。”
我有些心動,剛想問她去哪個鄉下,巷子裏突然走出一群人把我們團團圍住。
他們搶走了宋小姐的錢還不夠,還想劫色。
我擋在宋小姐麵前,被他們給圍攻了。
再次醒來時躺在醫院裏,被醫生告知膝蓋跟小腿骨粉碎性骨折,難以痊愈。
難以痊愈。
四個輕飄飄的字好像有千斤重。
下午的時候,警察找到我做筆錄,詢問昨晚的事情經過做備案,並通知我說他們與宋小姐失聯了。
警方向我提供了他們查到的宋小姐的行程。
上午八點五十二分,宋小姐撥打 120 叫來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
上午九點三十二分,監控顯示,坐在醫院長椅上呆愣了四十分鍾的宋小姐起身,向路過的護士借了便簽與圓珠筆,寫了什麼。
隨後,上午九點三十五分,宋小姐離開醫院,出門後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