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認真(1 / 3)

霏雨告知大家,千羽醒來時不能有太多人在身旁,以此遣開所有人,獨自一人守在千羽床前。千羽醒來時,和在醫院時一樣,剛開始非常崩潰,驚恐的看著周遭的一切。霏雨並不靠前,一動不動,等千羽認出自己。到底是自己的城堡,自己的家。沒一下,千羽就適應了。她一直有點近視,眯起眼來看清,虛弱地叫出霏雨的名字。

霏雨看著失而複得的千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千羽身上還是醫院的病號服,始終沒換過。看著可憐兮兮的。寬寬大大的病號服掛在清瘦的身體上,越加顯得蒼白的麵容,霏雨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在自己的羽翼下,千羽不光傷了心,還傷了身,遭受到如此不公的對待。霏雨沒有力氣恨莫少聰,因為更恨自己。

“大家都還好吧。你們救了我?謝謝。我後來一直有點昏昏沉沉,沒印象了。”千羽終於回到自己的環境,一時間放鬆緊繃的神經,立即就陷入疲乏的狀態。軟軟地說著。

“對不起,羽,沒保護好你……”

千羽打斷霏雨:“不關你的事,有沒有你,我和莫少聰都有這份孽緣。”

“我知道這不是個好時機,但是,”霏雨非常堅定地吐出一句讓千羽震驚不已:“嫁給我,羽。”

千羽非常疑惑,根本不知道霏雨在說什麼。“被綁架的是我,怎麼好想你才是驚嚇過度的那個。”

“不論發生什麼都無損你的清白。我眼中的你始終完美。”霏雨的表白非常誠懇。

但是千羽更是一頭霧水:“你,你受了什麼刺激嗎?”

霏雨第一次有點不自信了,眼中升起一片黯然:“還是你對丹尼爾有情,不然就沒忘記莫少聰。”

“我和丹尼爾隻是家人,更不要在我麵前提莫少聰,那幾乎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霏雨如釋重負:“那你答應嫁給我了。”

“等等,我和他們沒關係與我要嫁給你有什麼關聯嗎?”

“我愛你,千羽。這句話我等了三年才對你說,也許我該在三年前見到你的那一刻就說。而且,別否認你對我的感情。我想在這份感情中,我不是一個人在演獨角戲。我一直顧慮,不希望你對我僅僅因為感恩,而有了情感。現在,我卻不管你因為什麼而不忍拒絕我。我娶定你。”霏雨非常動情。

千羽第一次聽霏雨對自己告白,非常窩心。但還是不明就裏。“是不是我被人綁架,你又同情我了。那你女朋友怎麼辦?”

“我和曼寧確是初戀情人,但是她是莫少聰的眼線,我也是順水推舟,稍加利用而已。老實說,我從出生就一直順風順水,曼寧的事打擊了我的驕傲,使我幾乎涉案。在我麵對你的一開始,我無法順暢表達自己,同時與你相識的方式,也讓我有了負擔。無法直麵對你的情感。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非常非常多顧慮,你一定被傷得好重。放心,首先你不用置疑我對你的愛。那無關同情或者日久生情什麼的,我幾乎從見到你的那分鍾起就愛上你,我從來也沒對任何一個女孩子有過這麼強烈的情感。再有,”霏雨艱難開口,不知會不會帶給千羽傷害,但還是要說:“我知道這件事給你打擊太大,我知道你沒辦法適應。相信我,嫁給我後,我絕不會碰你一下,免得你再想起這件事。即使這是一生的承諾,我也不會越過。”霏雨終於把出事後一直想表達的說出來了,也終於把積在心中多年的情感表白出來,頓時覺得輕鬆起來。

千羽則完全糊塗了,她當然知道莫少聰沒來得及對自己做什麼。可看起來,霏雨好像誤會了什麼。千羽也不好明問。也許,霏雨隻是覺得自己被莫少聰非禮,就足以讓自己終生都不能與人有肌膚之親了。實際上,千羽覺得也沒那樣嚴重,但是,看霏雨的樣子好像是。

“等等,”千羽慢慢開口,腦子鈍鈍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邊說邊整理自己的思路:“好,先不談為什麼要娶我。你是說,你要娶我,然後不和我行周公之禮。”說這個話題,千羽多少有點不自然,“所以,我們是不是不同住在一起?”

“不可能,我要照顧你,你覺得出了這件事後,我還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嗎?”霏雨非常堅定。

“所以,我們住在一起?在一個房間?”

“這個……”霏雨有些不那麼堅定了,想想自己確實不像自認的那樣君子,“我會在你身邊,但可能不會在一個房間。你知道男生有時候很難控製自己……”

“如你所說,你覺得和現在有什麼不同嗎?”千羽覺得霏雨的提議有些匪夷所思,“我們現在就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不同房間,你可以當已經娶了我。”

霏雨沉浸在婚後的生活想象中,實際上,他也沒怎麼想過千羽會不答應他,潛意識裏他還是相當自信。想象著如果非要和千羽在一個張床上,他要怎麼自控。“你知道我終究是一個男人,想控製,非常有難度,但不是不可能,畢竟我不會傷害你。”

“我的重點不是這個,我們根本不會結婚。”千羽沒轍了,同時非常疑惑,瞄向霏雨:“我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不過你確定你沒有生理問題?”

千羽不明白這個問題對一個男人提出是非常危險的。

霏雨非常無奈的看著千羽,“醫生到底有沒有給你仔細看?會不會還有些腦震蕩什麼的。”

“我非常清醒,需要醫生的是你。”千羽還不知死活繼續挑釁。

霏雨靠近千羽,望進她的眼裏,“記住,永遠都別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如果不是顧忌你的傷勢,我會向你證實,我到底有沒有問題。”

第一次,非常有效的阻止了千羽的伶牙俐齒。千羽立即明智地閉嘴。乖乖地躺好,讓霏雨照顧。

前麵就沒好利索,後麵又被劫持,受了些風寒。千羽時好時壞,還是有些發燒,尤其是夜裏,常常反複。又因為受了驚嚇,雖然她不說,但是夜裏常常噩夢連連。

這兩天的夜裏,千羽又夢到這兩年常常做的一個噩夢,從她與莫少聰分手後,她常常做一個噩夢,噩夢中的她在一個黑黑的窄窄的幽閉的通道中被禁錮,無法出去。每次在千羽快要窒息的時候,都會驚醒。這次還是這個夢,千羽依然在夢中感到極度的恐懼,這黑暗似乎無邊無際,這窄窄的空間依然壓抑的令人窒息。千羽沒有醒來,因為在夢中,她聽到通道的另一頭,霏雨的聲音,她循聲前行,通道在前方打開,就在千羽看見霏雨在一片光前,以為一切都結束,應該陽光明媚的時候,莫少聰,從霏雨的背後轉過身來,露出陰險的笑容。千羽逐漸適應光線後,才見到霏雨的身上到處是血跡。

千羽驚喊出聲,霏雨從自己房間聞聲趕過來,扭亮台燈,穩住千羽的身體。千羽抖如篩糠,一時間沒辦法完全清醒,掙紮又崩裂了已經基本愈合的傷口,手腕的紗布又滲出血水。霏雨大聲喊醒千羽,千羽看著眼前的霏雨,努力擺脫噩夢,讓自己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