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整理好對你的情感,但這期間,不要刻意劃清戒線好嗎?”丹尼爾有些艱難地說著。隻一瞬,丹尼爾就故意馬上對千羽撒嬌:“有時候還真是對你又愛又恨。該讚你坦率呐,還是說你對我無理?”
丹尼爾即便傷心,依然不願千羽見到不夠開朗的自己。
千羽鼓勵地對丹尼爾笑笑。心中默道:“沒牽你的手,也許是我這一生作的最對的一件事。而你卻會始終會在我心底,也許我會獲得真愛,也許我都可以為了那個去死。但是,你會成為我願意生的理由。當一切都不值得眷戀的時候,你也許是我在這活在這世間的理由。”
心下明白,這份感情不變化成情侶,卻絲毫不遜色什麼。此時,千羽願意付出一切。隻為了換回丹尼爾臉上永遠的陽光的笑。
霏雨在酒吧看到丹尼爾與千羽,隨後,點頭示意後,丹尼與千羽衝進雨中。霏雨非常艱難的壓抑自己追出去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非常安慰,千羽一直有丹尼爾照顧。有些時候沒見到他們了,再見下,湧起非常強烈的想念之情。想好好擁住他們倆。好想他們。千羽乍見曼寧之下眼中無法言表的痛,讓霏雨的心都扭在了一起。
霏雨送曼寧回到她的公寓,但是,和曼寧道別:“你好多了,幾乎痊愈了。我也該回畫廊看看,好長時間沒回去了。”曼寧一臉失望,她看見霏雨在酒吧見過那同樣出色的一男一女後,就有點恍惚。直覺告訴她,霏雨與那位素麵朝天的的女孩不同尋常,但是,曼寧對自己的容貌更有自信一些。不能不承認,假想敵的氣質不錯,但是,曼寧覺得對方在穿著,容貌上絕對輸給自己。自己的長相身材就如名模一般,相較之下,對方的長相平凡多了。曼寧自認對男人還是非常了解的。男人對女人說不關注外在,隻重視內心那都是騙人的。
霏雨沒有直接回到畫廊,現在的他還沒準備好麵對,千羽與丹尼爾。他需要靜一靜。霏雨走到畫廊附近的酒吧,要了一杯酒,靜靜地思考。沒給他這個空間。不知道什麼時候,丹尼爾已經坐在旁邊,要了一杯烈酒。長時間的沉默,沒人打破。空氣如凝結一般。丹尼爾不想這樣耗著。將眼前的酒一飲而盡。打破這死一樣的寂靜。先開口:“還以為你是情聖,怎麼這幾天下凡了嗎。”
“我需要向別人一一交代自己的私生活嗎?”霏雨沒抬頭。靜靜凝望著眼前的酒杯。
丹尼爾被這態度徹底激怒了:“所以呐?你招惹千羽隻是為了興趣。”
霏雨依然故我,仍舊沒有抬眼:“你現在確定你已經擁有了和我討論這個問題的立場嗎?”
丹尼爾想到剛才和千羽的對話,更覺有火。想都沒想,就揮出了拳頭,霏雨這方麵也非泛泛之輩。上身沒動,蹬了一下吧台,就平移開來,閃了過去。
丹尼爾也料到他的動作,翻身就又是一拳,霏雨不再一味回避,出手擒住丹尼爾的手腕。
千羽因為丹尼爾出來沒帶雨傘,追出來跟著進了酒吧,就見到這一幕。霏雨丹尼爾同時感到千羽的存在。望向千羽。
這樣短時間再次見麵,空氣裏麵彌漫著僵持的味道。千羽定定的望向霏雨,霏雨攥緊拳頭,強迫自己迎向千羽的目光。目光已沒有了剛才的穩定。
丹尼爾安靜下來,不再看霏雨:“你確實沒必要對我交待什麼,但是對千羽還是說清楚些好。”轉身與站在當場的千羽錯身而過,走出酒吧。
霏雨暗自吸進一口氣,盡量穩定自己的聲線:“需要我交代什麼嗎?”
“沒必要。”千羽沒動聲色,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僵硬的背脊。
霏雨露出柔和的微笑:“好像聽你和丹尼爾說到過流浪貓,我比較欣賞你的提法。”頓一下,霏雨不動聲色換一口氣:“你就是我撿來的流浪貓。看你可憐。至於吻,我猜,你們一定認同莎翁的說法:親吻是愛情的封印。”霏雨走近千羽,將頭慢慢貼近千羽的耳旁,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怎麼辦,我不認可這些沒營養的廢話。隻是有的時候非常同情你的孤單,如果你需要,我隨時可以給。”
“那我應該道謝了,謝謝你的照顧。不過你別客氣,我比你想象的堅強。我倒覺得每個人都是流浪貓,都在自己的城池裏流浪。你一樣有自己的樊籬,一樣在流浪。一樣敏感、脆弱。”千羽覺得這樣的霏雨是陌生的,可是看著這段時間,因為受傷、不規律的生活而愈加清瘦的霏雨。不論霏雨的話多麼傷人,千羽內心湧出更多的還是心疼。如果說前一段戀情教會千羽什麼的話,那就是不再輕易受傷。
剛才幾近崩潰的邊緣,但是感受著始終守護著自己的丹尼爾。千羽決定這次選擇振作。一旦千羽整理好自己的感情,關上愛情的付出,站在高處,看與霏雨、丹尼爾家人般的情感,付出關愛的力量就會大於自身受到傷害的感覺。這樣的想法清澈了千羽的情感。不再遊戲中旋轉沉浮。
千羽在給了霏雨一個明朗的微笑後離開了。酒吧陰暗的角落裏,坐著觀察著這一切的莫少聰,他的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笑。
霏雨的這出戲,卻沒有導演喊停。望著千羽走出的背影,霏雨有幾十秒的空白。他無法如千羽般灑脫,從酒吧出來後,一個人駕車離開。開上環路,一路狂飆。路燈映出霏雨臉上讓人動容的心碎表情。這些台詞真正傷到的隻是霏雨自己。雨始終沒停,每次下雨,都會把他帶回兩年前的雨夜。天知道霏雨確實對千羽用情已深。
畫廊兩年來確是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城堡。讓他們有了棲息的家園。每個人在其中的付出,讓各自的天空晴朗。內心都有遭到世界遺棄的一圈人聚在一起。不隻為了抱團取暖。不談愛情,霏雨也不能容許自己對千羽的傷害。但是已經進行到現在,霏雨不允許功虧一簣。他必須一個人堅持下去。從羅曼寧一出現,霏雨就知道這是莫少聰的一張牌,這是一場戰爭,霏雨必須全力以赴。他需要莫少聰消除疑慮,走進自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