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是我高估了你們的腦子。”白雄無情打斷那人的話,沒有什麼心思聽他們辯解,綁錯了就是綁錯了。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滾滾滾,給我滾出去。”
那幾人退了出去,實驗室裏恢複了安靜,白雄抓耳撓腮,來回走動,沒有第一時間把白潛弄醒。
他得先想想怎麼跟白潛解釋,不然待會不好收場。
想了又想,還是先將人拽出來再說吧,換做是自己被套在麻袋裏差點沒憋死,他定會讓對方後悔做人。
白雄蹲了下來,往外扒拉麻袋,艱難扒拉了片刻,不知瞧見了什麼,他震驚瞪大眼睛,又把麻袋往上扶。
臉上表情瘋狂變化著。
打開實驗室門,他努力壓製住內心的狂喜,招呼那幾人將麻袋抬到手術台上,又急匆匆將人趕到外麵去。
等實驗室裏安靜下來,白雄著急摘下麻袋,輕輕撫摸著白潛的黑色魚尾。
摸著摸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他上前將白潛的兩隻手銬在床頭兩側的位置。
白潛醒來發現自己雙手被銬在手術台上,心中警鈴大響。
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
對了,尤霧!
那杯水她沒喝,反而是自己喝了,然後暈了過去。
手術刀泛著冷光,白潛目露驚恐,瘋狂掙紮了起來。
“白,白叔,你要做什麼?”
白雄指尖輕輕搭在手術刀上,看白潛的眼神就像是看獵物:“沒想到啊,你竟然是美人魚。長達兩年之久,你一直在我身邊,我竟然沒有發現。”
“不,不是的,白叔,我沒有故意想要隱瞞的,白叔你相信我。”
“你是不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雄放下了手術刀,換上了白大褂。
“不不不……”白潛瘋狂搖頭,盡可能拖延時間,等人來救。
冰冷的手術刀已經搭在他的魚尾上輕輕劃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你瘋了,你不能……”白潛意識到白雄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害怕到失聲。
情急之下,他吼了一句:“我是你兒子,我是你親生兒子,你不能……”
冰冷的手術刀頓住。
白潛滿頭大汗,鬆了一口氣,補充完整。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兒子……”
殊不知,這幾句話無意中戳到了白雄的痛處,心裏那道長達二十幾年的傷疤被戳了一道口子,溢出鮮血來。
當年白雄已經決定放下執念和她好好過日子,可那個狠心的女人一聲不吭離開了。
真是狠心呐……
“你是我兒子?”白雄輕嗬了聲,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笑:“如果你真是我兒子,那你肯定知道她在哪裏對不對?”
他突然用手掐住了白潛的脖子,陡然用力,麵容扭曲:“你告訴我,她在哪裏?我找了她二十多年……”
“我,我不知道……”被用力掐住脖子,白潛呼吸不暢,臉色漲紅,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流到耳朵裏有點癢。
一股腦兒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她常年居住在深海裏,我不是純正的美人魚,水性一般般,平時我也見不到她……”
脖子上的力道鬆了些,白潛偏過臉大口大口喘氣,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