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外麵什麼情況?!”滿頭大汗的鄔梓回頭怒吼。
“外麵有,有四個喪屍。。”
“那不是完蛋了?!怎麼辦,朱彬?!”
“先冷靜!”朱彬用濃重的黑眼圈逼向鄔梓,但僅此而已,他並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我吃檸檬!”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隻見大胖高大的身軀被掀翻,腳下的小胖子成功站起。
又見另一個和大胖組隊的瘦高個反應過來,他從“VIP旁觀席位”一步就壓住小胖子,用身體將他堵在床梯和桌子之間。
不過他明顯沒想到,或者壓根不信這些喪屍是真的,“喪屍”。兩排牙印狠狠地留在他的脖頸上,盡管他及時做出反應,鮮血還是流了下來。
他發出一聲叫罵,更加用力地抵住小胖子的上身,幾乎使小胖子的腦袋陷進狹小的夾層縫隙中。直到大胖吃力地站起替代他,他才捂著傷口癱坐在椅子上。
“他會變成喪屍。”心裏如此想,但藍咲還是反複給他清洗傷口,並小心綁上繃帶。完事後他想和其他人說自己的顧慮,但在場不會有人聽他說話,五個人因為壓製喪屍而不停在逼促身體裏剩下不多的力氣,而空著手望風的那個則恐懼地看著這血腥場麵,他身體的顫抖甚至傳染到其他人身上。
“媽的!快頂不住了!”壓著耳機哥的其中一人爆口,耳機哥看起來是三人中最瘦,但他的肌肉群卻是運用效率最高。而壓製他的人並沒有大胖那樣絕對的體重壓製,也沒有朱彬的高大和肌肉兄貴那樣健碩的身材。
朱彬額頭上的汗水被吸進鼻孔,流進嘴裏,他極力思索著能用怎樣的妙招將三人困住,但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裏,他視線所及的地方完全沒有可用之物。
“朱彬!我快沒力了!”鄔梓雙手開始打顫,腿也在肉眼可見的抖動。所有人都望向朱彬,然而被眾人指望的他卻隻能讓黑眼圈愈發濃重。
“他們救了我,”藍咲回頭看向痛苦掙紮的吳潤,“我不能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沒有人注意到小個子的藍咲,他穿梭在眾人的汗水裏,直到手裏多出一把剪刀,輕輕地走到肌肉兄貴身後。將剪刀尖端對準他的眼球,直直地戳了下去。
肌肉兄貴突然失去力量,這時鄔梓和朱彬才發現。
“藍咲!你幹了什麼?”
藍咲默默地轉身,站在大胖後邊,“讓一下。”
大胖聞聲側頭一看,一把剪刀從他的腋下鑽過,順利地從小胖子柔軟的下巴處往上。鮮血瞬時間像不要錢一樣湧出。
“我吃。。”大胖也被嚇住,三人直直地瞪著藍咲,來到耳機哥麵前。
“你要幹什麼?!”有著香腸唇的那人怒吼,他甚至努力調整身位,企圖擋在耳機哥麵前。
藍咲繞開他,走到耳機哥背後,沒想到耳機哥突然將腦袋轉了180°看過來,所幸藍咲剪刀的把是彎曲的,要不就飛出窗台去了。
“藍咲!你這是在犯罪!”香腸嘴扭動著身子,極力想給耳機哥轉個位置,但他的同伴並沒有這個力氣協助。
剪刀輕輕地靠近眼眶,耳機哥卻沒有半點恐懼,仍舊扭動著脖子想要靠近。
“去你媽的!!”香腸嘴改變推的方向,轉而猛地一拉,他的同伴因為力的方向失衡而不得不鬆手,而他也用完最後一點力氣向後倒去。
“藍咲!”鄔梓驚恐地大喊,但那腦袋被180°扭轉的耳機哥此時眼裏隻有藍咲,而藍咲背後則是可以“一鍵下樓”的五樓窗台。
藍咲這時才感受到喪屍帶來的壓迫感,他雙眼一閉,雙手一刺,耳機哥也像肌肉兄貴般軟綿綿地躺倒在地。
“哥!!!”香腸嘴猛地竄到耳機哥身邊,將還在他眼眶裏的剪刀拔出,但明顯於事無補:剪刀直通後腦,帶出來時還連著一片黏膜和白色腦髓。
“口區!”香腸嘴的搭檔近距離看,甚至體會到一點點腦髓入嘴的滋味,忍不住吐在香腸嘴頭上。
“你他媽!”他抬頭怒罵,眼角的淚水反射所有人的目光,他又咒罵一聲,抱起耳機哥的屍體走到靠近門的角落,無視所有人安慰的視線。
但在場並不是隻有一人落淚,藍咲一時鼓起的勇氣終於消散地無影無蹤,兩行在正午太陽光線照耀下,晶瑩剔透的淚水流到他顯尖的下巴。
“藍咲,這事不用你一個人扛。”朱彬拍拍他的肩膀做出安慰,但顯然他沒理解藍咲淚水的含義。
“嗯。。謝謝你們,願意來救我。謝謝。”但他嘴裏說著謝謝,淚水卻湧泉般不止。鄔梓和剛剛吐出來的哥們也加入安慰陣營,但都比不上大胖的大叫聲管用。
“吳潤好像不行了!”
藍咲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到坐在角落發抖的吳潤,剛剛被小胖子咬出的牙印連帶著四周皮肉開始發黑。
他的眼睛也在盯著藍咲,仿佛那就是他此行的意義。但這樣的眼神沒保持多久,他便失去意識。
“他,快要變成喪屍了。”藍咲悲傷地說,卻引來香腸嘴的嘲諷:
“瞧你說的什麼鬼話?還喪屍!小說看多了吧你!找借口也得找個像樣的吧?你看法官會不會相信你的鬼話!過不了幾天,科學家就會發布聲明說,這不過是一種病。。”他回頭看向耳機哥,手裏似乎握著什麼東西,“而且以後肯定能找到治療方法,說不定下個月就能研發出來!但你卻直接殺了他!殺了他們!”他越說越激動,隨後突然朝藍咲衝過去,卻在擁擠的道路中被大胖和朱彬攔下。藍咲害怕地身體緊貼窗台,要不是有玻璃攔著,估計還能掉下去。
“胡飛亞!冷靜點!”朱彬將他的肉體摁回他哥哥躺著的地方,但阻止不了他憤怒的靈魂,以及兩條因憤怒而烤的通紅的香腸:
“我就不應該來救你!你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怒火直指藍咲,後者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閉嘴。”朱彬冷靜下來的語氣反而更具威力,胡亞飛低聲咒罵地回到門邊的角落,和另一個全程看戲的“無辜者”待在一起。
等眾人回過頭來看吳潤,他卻已經不再動彈,而黑紫色卻從停止流血的傷口沿著血管蔓延到全身,著實和地上那三人很是相似。
“不管他會不會變成藍咲說的‘喪屍’,我們都得先把他控製住。”朱彬抬頭看向暴露在外的三張床,正值炎炎夏日,哥仨的被子卻都是薄薄一張布,他們甚至都不願意為尊重“學校特供的限溫空調”而蓋一床空調被。
“陳樂建雄,麻煩你把床簾扯下來。”聽到朱彬的指示,大胖輕輕一扯邊把窗簾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