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青州有個叫董遐思的年輕人,一年冬天黃昏,剛給炕頭燒上炭火鋪好被褥,想要在床上挑燈夜讀,就有朋友叫他去喝酒。董遐思經不起酒肉誘惑,於是把孔老二放在一邊,掩上門隨朋友離了家。
到了朋友處,酒桌之中正好有個醫生精通太素診脈法。這太素脈法有別於常法之處就在於,其不僅能夠診斷人的身體健康,還能診斷人的富貴吉凶。席間諸人紛紛伸手讓醫生把脈,並讓他一一點評。
一圈下來,均為平常脈象。最後輪到診斷董遐思和一個叫王九思的人時,醫生眉頭一皺,頗有些驚訝之色。
董和王連忙問他有何不同之處。醫生一邊搖著頭,一邊對他們說,“我出道以來摸脈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也算是閱人無數,可就是沒有見過像你們倆這樣奇怪的脈象。你們的脈象大富大貴之中卻有貧賤的征兆,明明是長壽的命卻又好像有短命的跡象。恕我直言,這個脈象,我也分析不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尤其是董帥哥,這種脈象更加明顯。你們倆最近都要小心為是。”董和王初聽這話,很是嚇了一跳。幾杯酒下肚之後,又思量這庸醫神神叨叨的,不過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來活躍酒桌氣氛,彪子才信他的鬼話。
喝到半夜散了夥,董遐思醉醺醺地回到家,看到家門居然半掩半閉,感到有點奇怪,一會兒又自忖應該是離開家的時候走的太急,忘了插門栓。黑暗中顫顫巍巍入了家門,顧不上點燈先把手伸進被子,想看看焐熱了沒有。手一伸進去,就在被子裏頭摸到個人。
董遐思心中一驚,忙縮回手。急急忙忙點上煤油燈移近床頭一瞧,隻見一個妙齡女郎躺在床上。這女郎生的珠圓玉潤,細眉如柳,肌膚如雪,吹彈可破,貌比西施,身材姣好,簡直就是神仙姐姐!天上掉下個神仙姐姐,豈有不笑納之禮?
董遐思按捺不住心中狂喜,把手深入被子裏麵恣意撫摸。嘖嘖,這胸部;嘖嘖,這小腹;嘖嘖,這大腿;嘖嘖,這毛茸茸的,口味夠重的。等等,這是啥?是……尾巴?媽呀,帶著長尾巴的,這還是人嗎!董嚇得冷汗直冒,頓時酒醒了大半,張開腿想往外跑。
“帥哥,幹撒子嘛,摸了人家就想走。你要去哪撒?”女郎這時突然醒了過來,一雙酥手抓住董生,瑩瑩美瞳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美……美……美女神仙,小生剛才多有得罪,還望饒恕……”董嚇得麵若土灰,害怕得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
女郎笑著說道,“你怕我什麼?難道嫌我長得不美麼?”
董頓時囧了,哆哆嗦嗦回答說;“我不怕佳人的臉,隻是怕佳人身後的尾巴。”
“你個呆子,哪有什麼尾巴,不信你再摸摸看撒。”女郎蹙眉一笑,牽著董生的手放到被子裏麵,從上慢慢摸到下麵。董遐思心驚肉跳的往下摸,咦,這回尾巴哪裏去了?這**細腰長腿,簡直就是個人間尤物啊!
女郎撲哧一笑,故意皺起眉頭對董說,“怎麼樣,你剛才醉眼朦朧的,胡亂看走了眼,硬要誣陷人家有尾巴,你說我是不是傷不起,你說嘛!”
董遐思此時也覺得肯定是自己剛才弄錯了,一邊自責,一邊喜不勝收,一邊又有些奇怪:這大半夜的一神仙級的美女找上門,莫非自己長得太帥都感動到上蒼?
“親你想哪兒去了,你忘了小時候籬笆牆那頭隔壁家的黃毛小丫頭了麼?屈指算來,搬家已經十多年了。遙想當年,我未係發,你尚垂髫,我愛做夢你愛笑。親,夢裏花落知多少,一別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你還記得我嗎?”女郎杏眼微閉,淚已微濕紅妝。
“這……,”董遐思一時恍惚,回憶如泉湧曆曆在目,“你是隔壁周家的阿鎖小妹?”
“你終於記起我了。”女郎抬起頭,含情脈脈地說。
“你說的,我腦中仿佛猶在昨天。十年不見,沒想到你身材樣貌出落得如此美麗動人,叫人不敢相認。”董此時已完全放下心來,“那,阿鎖你又是為何到了這裏?”
“妹紙我命苦,哥你知道麼?”女郎歎了一口氣,“五年前我奉父母之命嫁給一個傻子。豈不料家中連遭變故,公公婆婆相繼過世,夫君不久也跟隨他們撒手西遊。剩下我一個寡婦,煢煢孑立無依無靠。晚來風急,無有半杯濁酒共飲;雁字北歸,總是寒床孤鋪獨睡。思來想去,未嫁之時故人,隻剩哥一個,所以就來投奔你。到這裏已經月上柳梢,看見你和友人出去,不便打擾,於是就想躲在一邊等你回來。夜裏太冷,妹紙我一女流之輩,早就凍得腳冷身子骨顫栗,不得已就進了你的被窩取暖。哥,你的床,躺著真舒服。哥,你還要再懷疑妹紙麼?妹紙很可憐的,求溫暖,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