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愛,連恨也多餘(2 / 2)

我曾想過幾千萬種他可能會對我做的事,捏著我的下巴,用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聲音說著一些傷人的話,或者將我鎖在家裏,警告我別妄想再見那個男人。諸如此類。

但他現在的行為讓我覺得我錯的很離譜。

他探過身來,將含在我口中的溫度計拿出來。

“還有些低燒。”他說,將溫度計放在旁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他的手很涼,也有可能是我的額頭很燙。

“冷不冷?”

電視裏麵正在放一部相當肥皂的片子,我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電視機,雖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內容。

他的話讓我把注意力從電視轉到他身上。我掃了掃自己的衣服,加厚的毛衣外麵套件臃腫的棉襖,嘴角略微有些抽搐。“我不冷。”

他對著電腦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表情有些嚴肅,或許遇到了比較棘手的事情,然後他關了電腦,開始抽煙。

“明天我要出國一趟,日本的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他決定的事我隻要接受就好,不需要我發表任何看法,所以我隻是淡淡的說:“好的。”

他向我欺近,“好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現在很不喜歡這兩個字,你所謂的承受是對我最大的抗議嗎?”

我不置可否地看著他。一直以來,習慣了接受,或許真的就如他雖說,是一種無聲地抗議吧。

“所以呢,如果我說不,會怎樣?”

“去收拾東西。”

我一陣錯愕。

“明天和我一起去。”

“嗯?”

“或者你想留下來陪你的新歡?”他戲謔地笑,“我跟你的帳先記著,等忙完這一陣子,再來收拾你。”

我撥通彌若的電話,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

這似乎是我用這個手機打得第一個電話,居然以這種方式收場,讓我有些苦笑不得。編了一條短信發給她——親愛的,消失幾天,勿念,保重。

我們之間似乎永遠不需要多餘的語言。

電話那頭,彌若看著手機亮起的幽藍色的光,眼底泛起霧氣。

對麵的秦楠低沉的聲音唱著一首蒼老的英文歌,彌若靠在床邊靜靜地聽。時間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東西,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麵對她時,自己能夠如此平靜地聽她唱歌,無關於愛情,無關於風月,僅僅是對過去的一種緬懷。

眼前的這個人曾深深地傷害過自己,卻一點也恨不起來。忽然想起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沒有愛,連恨也變得多餘。

原來,已經沒有愛了。

隻是那份回憶太過沉重,拋不掉,隻好就此背負著。

在愛情裏,永遠有人扮演著卑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