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覺得大哥這個稱呼挺好,在我眼裏,你依舊風華正茂啊。”婉轉的拒絕,讓人找不到一絲破綻。
“也好,下個月三號,我女兒十八歲生日宴會,你可得來捧場啊——你們還沒見過吧,正好趁這次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一定到場。”潘路明向來算盤打得精,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把算盤打到他頭上來了。張宥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連熟知他脾性的諾也不由的覺得戰栗。
自從小柒進過那間屋子之後,張宥再也沒有上過鎖。那一次他的疏忽讓她無意中進來看到了那些手稿之後,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當做不存在。雖然那天她隻發出了很細小的聲音,但對於警惕度超高的張宥來說,依然弄醒了淺眠的他。他沒有戳穿她,隻是因為,該來的總會來,正如他所說,他一直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隻是,小柒從未提過那個房間裏的事。就像她從不知道那裏有個房間,從沒看過那份未完成的稿件。有時候張宥在想,或許連他也無法將她看透徹。
想到她那張隱忍的倔強的臉,心髒閃過一絲抽痛。自己何其殘忍,小柒唯一的願望或許就是遺忘,他卻將她過去的傷痛擺在她麵前。
她的世界裏似乎隻有他,隻有現在,沒有過去,沒有未來。
隻是有些事情無法開口解釋,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禁忌,而左馳,是死穴。
季初涼就是左馳,調查她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也是因為左馳。
左馳啊,左馳,我是得慶幸你把她送到我身邊,還是要怨你,給我們之間造成太多無法跨越的鴻溝。
看著林一走進醉過,淩岸在夜色裏拍了拍掌,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角落裏走出,微微躬身,“淩少有何吩咐?”
對於萬事要求完美的淩岸來說,他絕對無法忍受一群人成天老大老大的喊他,在不影響聲威又為自己的氣質加分的前提下,他毅然決然的接受了淩少這個稱呼。
“保護她們的安全,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我走進酒吧便看見調酒師葵正在悠閑地品酒,是一杯橘黃色的酒,很誘人。
“要不要嚐嚐?這是我的新作品,上次你說想喝孟婆湯,我試了很多次,終於調出了我想要的味道。”他習慣性的用手撫摸自己的下巴,依舊青色的胡渣,依舊性.感。“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味道。”
我品了一口孟婆湯,微苦,卻帶著一絲清香。
我笑,“我喝出了遺忘的味道。”
他星眸流轉,似乎很滿意我的答案。孟婆湯,傳說喝了以後會讓人遺忘,遺忘所有快與不快。
青石是這裏的駐場歌手,而彌若偶爾會在這裏唱歌,在別人眼裏,他們是在般配不過的一對。
然而看著舞台上合唱的兩人,我忽然發現他們之間似乎有一道很薄的屏障,隔絕了兩個人的世界。看似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我輕輕晃了晃自己的頭,希望那隻是酒後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