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昊臉色微微有些動容起來了,那臉上的神色,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平淡如水,而是變得複雜無比了起來。
裴老的沒有錯,薛舞絕欠陳雅,薛家也欠她,段楓更是欠她!
所欠的,一輩子都無法還清!
“是啊,我們都欠她,欠的這輩子都無法還清。”薛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是一個好孩子!”
“老爺子,您去勸勸她吧,讓她放手吧,不要在堅持了,為自己活一次吧。”裴老臉色有些悲傷的道:“這孩子太苦了。”
“我?”薛昊苦笑了一聲:“你感覺她會聽我的勸嗎?”
裴老沉默了。
他和陳雅接觸了幾,知道這是陳雅是一個非常倔強的人,凡事已經決定不可能更改,隻要她決定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好。
“我能夠讓很多人害怕,跺跺腳,就會讓人很多人打顫,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對付她!”薛昊滿臉苦澀的道:“你難道沒有現,她的脾氣和舞絕很像,很像!”
“外柔內剛!”裴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但是當話出口之後,裴老便歎息了一聲:“她或許是受姐的影響……”
“是愛!”薛昊打斷了裴老的話:“是那份深入骨髓的愛!”
“她愛的瘋狂,愛的卑微,比任何人都卑微,她的愛不像是寧丫頭那樣,來的猛烈,堅持的瘋狂!”薛昊聲音有些沉重的道:“她的愛是埋在心中,葬在骨子裏,不言不語,你知或者不知,我的愛就在哪裏……”
著薛昊喃喃的道:“日暮西下秋風涼,飛鳥絕,各惶惶。青梅枝下,細聞涕淚長。奈何相思知無量,鵲橋夜,枉斷腸千裏思情一張網,北癡人,把酒狂。幻想伊人,愁緒頓無藏。芽月東掛細雨忙,輾轉處,夢驚郎……”
“唉!”薛昊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這聲歎息之中充滿了惆悵,充滿了無奈!
裴老在聽到薛昊的話後,臉色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
“你去戚家了嗎?”
裴老苦笑了一聲:“什麼都瞞不過您!”
“他們怎麼的?”
“他們還能夠怎麼,內心愧疚雅啊,她是一個好孩子!”
“是啊,好孩子!”薛昊慢慢的站起身,抬頭看了一眼那懸掛在空中的太陽:“她就像是這太陽,用那溫暖的陽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留給別人的是無限美好,毀的卻是自己!”
“老爺子,您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她嗎?”
“我以什麼身份去?”薛昊慢慢的扭過頭看著裴老問道:“你感覺我有臉去見她嗎?”
裴老沉默了,薛昊有臉去見嗎?
畢竟陳雅變現在,和薛舞絕脫不了關係,而薛舞絕又是薛昊的女兒,他怎麼麵對陳雅?
“老爺子,我們都活了一大把年紀,有時候可以不要臉一次!”裴老站起身重重的道!
薛昊的臉色有些微微動容了起來,可以不要臉一次……
“老爺子,或許那丫頭一直在等您呢,一直在等您過去看看她呢?”裴老輕聲道:“她很聰明,真的很聰明,我想您見她一麵,不準會喜歡上她呢!”
薛昊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臉色微微有些掙紮,顯然內心之中正在做著決定。
裴老將薛昊那臉上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急忙再次開口道:“我知道您在害怕什麼,您在害怕少爺知道,可是老爺子您以為少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少爺不傻,他比任何人都精明,恐怕心中早就知道了,隻是並不知道那丫頭在背後的付出而已。”裴老緩緩道:“他知道沒,是因為那丫頭死活不承認,而少爺也和戚姐結婚了,所以並沒有怎麼問!”
“在加上少爺身邊的女人已經不少了,已經夠亂了,他心中沒有那麼多的淨土,他想要將心中那份僅存的淨土留給那丫頭也不定呢?”
“老爺子,去吧,去看看她吧,當年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了,難道您還想再錯一次嗎?”
“我真的可以去嗎?”薛昊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裴老重重的道:“我知道您擔心什麼,不過您放心,我們這次光明正大的去,畢竟少爺在河洛市,我們去河洛市看看,別人也不出什麼!”
“他們最多以為,我們是想要看看少爺平常的的生活!”
“好,去,我們去河洛市!”薛昊這一刻終於做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