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放心,月兒一定會恢複的。”父親安慰了下母親,扶著她坐在了角落的長沙發上,便轉頭向我說明了情況,“月兒,我是父親,你現在在美國紐約,你因為被綁架受傷,傷到了脊椎,需要做段時間的複健才可以恢複,至於腦袋裏的淤血,昨天已經清除了,醫生也說了,失憶是暫時的,你很快就會恢複的。”
“是嗎?”我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依舊在床邊站得挺直的醫生。
“理論上,是的。”醫生很自然的接下我的話,但是神態卻仿佛不是那麼回事,而我也發現醫生看著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難道是我多心了?
“那就是說,實際上,我還不一定能不能恢複記憶嘍?”雖然才剛剛清醒,腦袋依然混沌,但並不影響我的思考,聽他的話,我就知道,理論並不等於實際。對於我的全身半癱瘓裝態,我並沒有那麼在意,憑借我的意誌,我相信我很快就會再一次恢複,所以也就沒那麼擔心了。但是我想,站在病房內除了我所有人並不這麼想,看著家人們擔憂的眼神,幾乎將我的心捏碎,對於我的任性我很是抱歉,但是我卻依舊堅持。
“那就要看你了。”醫生慢慢的走到我的跟前,近距離的接觸讓我肯定不是我多疑了,這個醫生真的有問題,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我,不用在我麵前裝了,我明白你並沒有失憶,而那句一語雙關的話,似乎也顯示出他看出了什麼。
“抱歉,我的頭好痛。”我微微的眯上了雙眼,看上去仿佛真的很痛,從微眯的雙眼縫隙中看著母親傷心欲絕的神情,讓我益發的覺得抱歉,閃避過母親關懷的眼神,我閉上了眼睛,因為我害怕麵對母親,那會讓我更加自責,更加怪罪自己的任性。
“月兒,你沒事吧,哪裏痛和媽媽說。”母親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仿佛怕再次失去我似的。而我卻隻能別過頭去閉住雙眼忍心不再看她一眼。
“既然這樣,那,宇文夫人,你們先出去吧,我也好幫宇文小姐做個基本的檢查。”醫生望了我轉到另一頭的臉,仿佛看出了什麼。
母親擔憂的看了看躺在潔白病床上的我,又轉頭擔憂的看了看站在身後的丈夫,含著淚向醫生輕點了下頭,又不舍的看了我一眼,才慢慢的帶著家人離開了充滿藥水味的病房。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他們都出去了。”待母親他們出去,並將門輕輕關上,那個怪怪的醫生才轉過身麵對躺在病床上的我。
“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將眼睛露在被子外,很無辜又仿佛很害怕的看著醫生英俊的老臉,心想,既然醫生是外國人,這裏又是美國,那就算我聽不懂英文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顯然老醫生並沒有被我無辜的眼神騙過去,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的看著我。
“沒想到宇文小姐的演技這麼精湛,如果不是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還真的會被你哄了過去。”伊恩好笑的看著努力裝無辜的我,見我始終不肯承認聽得懂英文,也就幹脆用中文和我對話,“我叫伊恩,是你的主治醫生。”
“哦,你會說中文啊,不過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眼神轉啊轉的,努力觀察著房中的擺設,門是向外拉開的,左邊是母親剛剛休息坐的素雅花色的沙發,右邊擺設著29寸的電視,電視下麵的電視櫃裏竟然連VCD都有,再右邊一點是一片落地的窗戶,暖暖的陽光溫和的照射進來,使整個房間明亮了起來,在左邊的沙發旁邊有另一道門,我想,那大概是洗手間吧,看這樣的裝潢,應該是間獨立的特等病房了。最後將視線轉回了老醫生的臉上,發現他依舊專注的看著我,心中想到,恩,還是裝傻好了,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