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陌凝回到辦公室，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白紙，草擬著什麼。抬頭第一行是：離婚協議。
晚上，該葉陌凝值夜班，外科這一樓，除了她和護士站的值班護士，基本上沒什麼人了。拿著那份協議來到淩昊城的病房。病房內的燈還亮著，他還沒睡。葉陌凝推門進去，果然，淩昊城背靠著搖起的病床，翻著他受傷這幾天累積下來的文件，葉陌凝進來，他連頭都沒抬。葉陌凝徑自走到靠窗的玻璃桌坐下。
葉陌凝把那份協議平整地擺在玻璃桌上：“淩昊城，現在該談談我們的事了吧。”葉陌凝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在呢喃。
“我們的什麼事？”淩昊城合起文件夾，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得敲著文件夾深藍色的塑料皮。
“這是我剛擬的，你看看吧，如果你覺得合適就簽了吧。”葉陌凝側麵對著他，一隻手把協議遞過去，但卻沒有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淩昊城接過那份協議，一目十行的瀏覽著，不到一分鍾就看完了，本來字就不多，再加上他本身超強的閱讀能力，很快就看完了，並且提取出幾個關鍵字：離婚、淨身出戶。這女人想離婚？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結婚前簽的那份協議裏的第三條吧。如果甲方找到心儀的人，那麼，我們的婚姻關係自動解除。”三年前，淩昊城26歲，作為軍人已經可以結婚了。於是，淩母便一個勁兒地到處物色女孩兒介紹哦給他。最後，淩昊城逼急了就娶了葉陌凝，結婚前，淩昊城寫了一張協議，雙方簽了字以後，他倆就領了證。
“我覺得你媽挺喜歡傅顏湘的，我也覺得你娶她比娶我更合適，”葉陌凝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考慮淩昊城到底怎麼想的。
淩昊城的黑眸眯了眯：“那是你覺得，是我媽覺得，而不是我覺得。還有，協議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心儀’而不是‘合適’。”淩昊城沉默了許久終於開了口，短短兩句話，就讓葉陌凝乖乖閉了嘴。葉陌凝很無奈，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淩家人溝通，對淩母是這樣，淩昊城亦是如此。
“還有，我們是軍婚，不是你想離就能離。就算我簽了，也要上級領導同意才算數。離婚？你省省吧。”淩昊城故意把軍婚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好心”提醒著葉陌凝，想跟我離婚，沒那麼簡單。
他，不想離婚，為什麼？這讓葉陌凝很訝異。淩昊城把那張協議撕了個粉碎，扔進床邊的垃圾桶裏，動作連貫，一氣嗬成。淩昊城抬頭看著有些發懵的葉陌凝道：“還有事兒？”
“呃……沒了，那我先走了，”葉陌凝抿了抿唇，“那你好好休息。”
“嗯。”淩昊城再次翻開放在腿上的文件夾，輕輕應下。葉陌凝轉身離去。淩昊城的視線從文件上移到垃圾桶裏的碎紙片上，離婚，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