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其中出言最狂最大聲者,是一個小平頭、肌肉男:“滾你妹的*蛋,有種就單挑,在這裏叫叫叫狗一樣,很牛啊?啊!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我還在奇怪這裏的治安怎麼會如此壞,米小姐就說:“沒事,這是常事,這些人罵罵就得了,不會動手的。”

她對此好像全不在意,似習以為常,但我分明看她的眼神不對,幾次都看向那小平頭好久。當即暗想,難道這個知性美女,喜歡肌肉暴力髒嘴男?不禁暗暗地捏捏手臂,觸手甚軟,毫無緊繃繃的肉感,不由大沮。

突然聽她問:“想什麼呢?”

頓時大驚,難道我的心思被她看出來了?

唔--要不要承認?

剛要坦白,就聽她說:“他究竟怎麼了?這個男的?”

我這才知道她是在擔心這個差點把她掐死的漢子。便點點頭:“我雖然對心理學沒有多大的研究,但好歹學過催眠,知道要催眠一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可是催眠他時,並不怎麼費力。他對我的暗示,更幾乎是來者不拒。”

說完這些,我抬頭看她,看她也是疑惑不解,便繼續說:“隻是,當我問起阿業的事事,他又十分抗拒,或者記憶不清,模模糊糊地也不知道說什麼。你怎麼看?”

她陷入長考中,但我怎麼看她都不像在想我的問題。因為樓下巷子突然安靜下來時,她的眼眸就時不時轉到那邊,似乎在尋找著某個人的身影,看起來十分不安。

我其實十分不悅,便突然輕聲說:“歇斯底裏症。”

“嗯?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歇~斯~底~裏~症。他!”

“有點像,又不是。”

“怎麼不是?”

“他明明就沒有帶兒子過來,卻自以為有,還來中心大鬧,這樣子,不更像精神分裂嗎?難道?那他還有說什麼?”

我於是輕輕一笑,正要說,忽然心中一凜,便掉轉話頭:“他也沒說什麼。話說回來,我們也隻是猜測,可不能妄下定論。這個是做醫生的大忌。我倒是無所謂,你卻不能不知道,好歹是學心理的!”

然後四下張望,見樓下聚起的人已經散去,便笑道:“這裏那裏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了,安瀾怎麼還不回來?話說他真的是去給別人進行心理治療了?就他?不要把人家越治越重才好。”

米小姐神情微微不悅。就在我以為說錯話時,她突然一笑,說:“這個時候提起安瀾先生那個混蛋幹什麼?安瀾先生才不會那麼喜歡湊熱鬧。”

我大奇,初見米小姐時,她的行為舉止,分明是對那什麼所謂“安瀾先生”敬服之極。現在出言不遜,可怎麼也不像米小姐素來的風格。不禁若有所思,不壞好意地看著米小姐。

驀然發覺,今天的米小姐,可比昨天職業化表現,更多了幾分生氣。

尤其是那正裝帶了剛才被那漢子捏來的淩亂,以及米小姐痛極而濕濕的眼眶,最使人憐。

一陣失神,才知曉自己正定定地看著,模樣估計與豬哥無異。更想到那天梓萱墜樓前的淒楚。想到梓萱,曼琪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然後是無盡的黑暗。曼琪就立在那黑暗一角,正對著我,好像在笑。

我看到我走過去,先是看到一角紅色裙裾。

視線再向上延伸,一張臉驀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