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女人慌亂地用手遮掩著身子,費力地扯過棉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軀。

但是依舊無法遮掩她身上那醒目的潮紅。

左言默呆呆地提著袋子站在門外看著屋裏的女人慌慌張張地抱著衣服衝到洗手間,又把洗手間的門給鎖上。

她,完全無法思考。

腦中一片空白,像是有無數的棉花沾滿了水變得沉甸甸地塞滿了她的大腦。世界都變得混混沌沌,天旋地轉,耳邊隻剩下嗡鳴聲。

心,痛得無法呼吸。像是有人殘忍地用鋒利地刀片毫不留情地在心上剜了一刀又一刀,鮮血已經浸滿了世界。

天上地下,鮮紅一片。

血天一色。

“看夠了?”

冰冷得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透著深深的不耐煩。

言默覺得自己現在連站立的氣力都沒有了。

眼淚直衝腦門。

就在要開閘的那一刻,刹住。

麻木地轉回視線,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沒心沒肺的人。

南宮原隨手把門帶上,赤裸著上身站在言默麵前點了紙煙。他像是剛從地獄裏走了一遭回來,全身上下彌漫著頹廢,蒼涼的甚至是死亡的氣息,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生氣,唯一不變的隻有那張讓人驚豔的帥氣的容顏。

“呼”朝言默的臉上噴了一口煙,南宮原曖昧地湊到傻在那兒無法動彈的言默耳邊低聲說:

“女人,找我還有什麼事?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沒事的話,不送。”

左言默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驟然崩塌。

他為她建構的世界。

時光的碎片被分解成一片一片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想尖叫,想嚎啕大哭,想揪住他歇斯底裏地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要她了,為什麼給了她一切,現在卻又要殘忍地收回一切,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背叛他們八年的感情,為什麼在她以為自己終於走出了黑暗,擁有了幸福甚至相信可以永遠這麼幸福的時候,親手撕毀了他對她的承諾?

但是,現在,她要忍耐,她不能失去自己的尊嚴,也不能衝動地奪去他們最後的機會。

“我給你送一些日常要用的東西。”

言默彎下腰把袋子放下,遮掩著自己快要崩潰的心情,不讓他看見她快要湧出的淚水。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南宮原一把揪起言默,手上的力道讓言默覺得手臂一陣生痛,他俊秀的臉龐散發著殘烈的氣息,眼中直射出駭人的寒冷光芒,“我們玩完了。”

“東西你先用著,還有什麼缺的,我過兩天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