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爺爺謝謝您。”
老者摸了摸英妮的頭,眼中滿是同情,隨後轉身離去。
“林爺爺,對不起。”就在老者臨出門的時候英妮喊道。
老者腳步一頓,隨後又再次邁步而走,隻是那背影看上去比之剛才多了些濃濃的悲涼。
看著老者離去的背影英妮咬了咬唇,繼而轉過身來;“弟弟,你若是餓了的話要忍住,你傷及食府,這兩日不可進食。”
姐姐弟弟?他該如何去接受這突然而來的轉變,他無法去告訴麵前這個女子他的弟弟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這個人名字叫穆天然。
麵對弟弟的沉默,英妮無聲的為弟弟蓋上被子靜靜的注視片刻便轉身出了房門,弟弟這次受到的刺激很大而她並不懂的怎麼安慰。
穆天然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外界的一切都跟他在無關係一般,甚至是那一陣陣襲來的痛,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突然而來的一切。
屋外清冷,按著慕天然的認知應該是初春時節,這個季節春暖花開百木複蘇可是還遺留著寒冬的氣息,雖是清冷可慕天然還是走出了房門,看著身上厚厚的獸皮衣不禁搖了搖頭,雙手環抱胸前,瑟瑟的邁著步子,回首看去,不大的院落,幾間茅舍坐落在青山綠水之間,這便是他的家,當然還有一個姐姐。
這是穆天然第二次出門,來這裏已經接近一個月,他的傷比預想之中好得快。此刻慕天然清晰的回憶著第一次出門的一切,那次出門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東西,致使他這半個月來都不敢再出現在人前。
一路上穆天然都低著頭,他不敢去看周圍的所有人,因為他知道回應他的是什麼,他就這樣走著腦中很亂,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到目的地,看著眼前那如同白鏈似得瀑布,聽著那隆隆作耳的轟鳴,慕天然才感覺自己回到了身體之中,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他才能放下一切,也許是耳畔的轟鳴聲可以擊碎一切。
慢慢的坐在地上,淚水壓不住的留了出來,有委屈,有釋放。
隨著哭泣著一個月來的所見所得如同幻燈片一般在他的腦海之中回放,這個世界出乎慕天然意料中的殘酷和意外。
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來取你性命的惡獸,普遍健碩且異常高大的人類,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舉起百斤巨石,可以一越丈遠,每當看到這些他都不由得看看自己這小身板。而更讓慕天然無地自容的是,她有一個姐姐,一個愛他更甚自己生命的姐姐。
這對於原本是一個孤兒的穆天然來說是一種上天的賞賜,可也是一個痛,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小身軀是如何養活以前的英居現在的穆天然,以及她自己,可是穆天然看見了,那個小身板總是日出晚歸,當她回來之時那瘦小的肩膀上永遠扛著擔負這個家庭賴以生存的資源,而那可愛的臉蛋永遠都抱以讓穆天然愧疚到心痛的微笑。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懦夫和膽小鬼,對此穆天然無從反駁因為連他自己都是這樣認為。可是他很委屈,因為他本不屬於這裏。
;“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一個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小人物,沒見過生死,甚至沒有真刀真槍的打過架。
他這樣的呐喊,或許這樣的呐喊在原來的那世界無人反駁,他們可以和人玩弄陰謀但是他們不會大聲且明確的告訴別人,他可以!他可以麵無懼色的麵對死亡,麵對惡獸食人依舊可以挺身而出。
可是這裏絕不允許你在麵對這些的時候躲在別人的後麵,甚至是躲在一個女人的後麵,如果這樣做了你就該被鄙視,不管是以前的那個英居還是現在的這個穆天然都無力辯駁。
;“呦,這不是永遠都隻能躲在別人後麵的那個懦夫嗎?”奚落的話語自身後傳來。
穆天然轉身看去,這句話刺痛著他,可是隻能忍著,甚至接受著。
來者來人,皆是膀大腰圓,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出頭的壯漢,不過從兩人臉上的稚氣猜測兩人也就和現在的穆天然一樣十來歲的樣子,像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身高和體魄真的已經很驚人,縱使穆天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過這個世界的人類可也是有些吃驚,甚至在他們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穆天然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