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藍徹沒有送悠語回寢室,而是把她帶到了自己家裏。悠語一路上泛著迷糊,站在客廳裏的時候,看著藍徹忙忙碌碌地理東西、放洗澡水、鋪床…..才緊張起來,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她在沙發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終於支支吾吾地開口:“阿徹……”
藍徹停下手裏的活,回過頭來看著她,“怎麼了?”
悠語依舊站著,臥室門對著客廳的沙發,她看了藍徹一眼,又低頭盯著地板,“你……不送我回去嗎?”
藍徹看了她一眼,繼續鋪床,“你現在回寢室,影響你同學休息,還沒人照顧你。在我這裏多好?”
“那個……我沒帶衣服來……”
“沒關係,今天晚上穿我的,明天叫菁菁收拾幾件,我去拿。”
“可是……我還要去學校請假……”
“陶誠會幫你請假的,一個星期。”
“可是……”
“還有問題嗎?”藍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悠語的麵前,他低頭看著悠語。
悠語搖了搖頭,忽然手裏被塞了一套睡衣。“快去洗澡吧,你生病了,洗完了早點睡。”說著,就把悠語往浴室裏推……
悠語洗了澡,站在浴室門口。她換上藍徹的睡衣——好大,衣服褲子都長了一大截,鬆鬆垮垮的耷在身上。黑白格子的絨布睡衣,襯得她的皮膚愈加蒼白,削尖的下巴頦、烏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
藍徹溫柔的替她吹幹頭發,給她喂了藥,早早得就把悠語塞進了被子,替她掖好被角,在悠語額頭上親了一下,起身就要走。
“唉……”
藍徹站定了,用眼神詢問她。
“那個……我睡了你的床,你睡哪裏啊?”悠語把自己的臉蒙在被子裏,隻露出兩隻眼睛瞅著他。
藍徹戲謅得笑起來,俯下身,單膝半跪在床上,一隻手半撐在悠語腦袋邊,另一隻手遊移在空著的半邊雙人床上,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撫過悠語的腰,“床挺大的啊……”他的氣息噴在悠語臉上,是曖昧的味道。
悠語心裏一慌,臉驀的紅了,身體僵硬地縮在被子裏,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藍徹哈哈笑起來,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放心吧,你還生病呢,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抬起身子,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我在睡客廳的沙發,晚上不舒服叫我。”揉了揉悠語的頭發,起身走了出去,關上燈,順手把門帶上了……
躺在黑暗裏的悠語終於鬆了口氣,然而心底竟然是淡淡的失落……感冒藥發揮效力,很快就催促著悠語睡去……然而,半夜的時候,悠語躺在床上迷迷朦朦之間一陣咳嗽,怎麼也停不住,醒轉了過來,單手撐起身子想要找水喝……大概是咳嗽的聲音驚醒了藍徹,他衝進房間,開了燈,坐在床邊,替悠語倒水,喂她喝了川貝枇杷膏,慢慢撫著她的背。折騰了老半天,悠語才終於把氣喘勻了,“對不起……”,聲音細若蚊蠅,抬頭看著藍徹,咳嗽帶出的淚花在眼角閃著光,憔悴中是我見猶憐的模樣……
藍徹心疼起來,撫著悠語的臉頰的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吻了吻她的額角,幫悠語把枕頭墊高。然而,悠語剛躺下,又是一陣咳嗽,她掙紮著坐了起來。藍徹拿被子把她裹嚴實了,看著她,“怎麼辦?”
悠語抬起頭,對他笑笑,笑容有些倦怠,“沒關係的,坐一會就好了。”
藍徹歎了口氣,坐到空著的半邊床上,半靠在床頭,伸手連人帶被子,把悠語攬進了懷裏。悠語看著他單薄的睡衣,分了一半被子給藍徹,整個人靠著他,忽然抬起頭,“阿徹,你不怕給過到麼?感冒?講不定我這次是病毒性的……”
藍徹微微笑起來,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不怕,我抵抗力比你好多了!”幫悠語把被子拉緊,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了,把眼睛閉上。”靠在藍徹懷裏,悠語漸漸睡去,是安穩的踏實的夢境……
接下來的兩天,藍徹陪悠語去醫院掛吊針,都能看到年輕的小護士,紅著臉偷瞄他,或者兩三個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悠語見狀忽然鼓起腮幫子,“阿徹,我嫉妒!”
藍徹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悠語轉過身,沒打吊針的那隻手,扳過藍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嘟著嘴巴作怨念狀,“我嫉妒你比我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