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
還有摒棄一切的光頭和禪衣。
她果然對義兄做了一些喪心病狂的事!
興許就是因為她的可恥行徑,嚇得義兄連還俗的心思都沒有了,才讓他換回了禪衣,想要重歸佛祖門下!
殷悅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清心……清心挺好,要不然義兄就回書房繼續清心吧!”
現在多看義兄一眼,她都覺得自己是罪惡的!
她怎麼可以對曾經出家數年的人做那些事情!萬一義兄要是從此對女人生出恐懼了怎麼辦?
那自己害趙家斷了香火,就真的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了!
趙元庭見她不想與自己有所交流,微微頷首:“那我回去了。”
今日他看見殷悅,他也心虛。
他總覺得自己不配當她的義兄……
他甚至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唾棄過自己昨日的所作所為,竟然還想要趁人之危!
可是這時,趙敢:“回什麼回,看不出來悅兒是不想打擾你坐禪才說這個話的麼,你還真就走了?”
殷悅一愣。
她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呀!
她是真的希望義兄回去的呀!
趙敢牽著殷悅往亭子裏走,對趙元庭道:“你來撫一首《清心曲》給我們聽聽吧。悅兒昨天喝多了酒,正好聽聽這曲凝神靜氣。”
趙元庭一愣:“是!”
他走進亭子裏,在七弦琴邊坐下。
看著琴麵上流淌著金輝的琴徽,趙元庭撥動一指,開始奏曲。
此時,殷悅心底隻想知道一件事——她昨天對義兄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是隻對他的嘴動了手腳,還是連衣服裏麵的肉肉都摸過了?
殷悅雙眸緊緊地盯在她身上,半點沒有想過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麼的熾熱。
趙元庭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熾熱。
她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直叫他的羞恥無處可藏!
他的神思緊繃,“噔——”
一根琴弦驟然而斷。
趙元庭一愣,錯愕地收了手。
原是他剛才太過緊張,手上失了力度,才弄壞了琴弦。
他於袖中悄然攥緊拳頭,別開了自己的視線。
不能看她……
不能讓她看出端倪……
趙敢:“你今日是怎麼了,琴都彈不好?”
老王爺被掃了興致,顯然有幾分不高興了。
殷悅連忙抱住他的胳膊道:“爺爺,義兄可能是累了。他今早就起來坐禪了,有疲態也是常事。要不還是讓他回去休息吧?”
趙敢看了他一眼,“去吧去吧!”
趙元庭淡粉的唇抿了抿,“孫兒告退!”
他立即起身,逃似的離開了涼亭。離開了殷悅的視線。
而殷悅卻在他走後,眸光暗了下來。
當初曾有一位夫子為了測試義兄的琴藝,特地在義兄奏《清心曲》之前安排了五六個美人在旁跳舞,還囑人奏絲竹管弦靡靡之音。
饒是這樣義兄都沒有受半點影響,照樣一個音都沒有錯地撫完一曲。
義兄的定力有多強她是知道的。
可是今日……
自己隻是坐在這裏,就讓義兄緊張到彈斷了琴弦。想必是自己昨日做的事情真的太過了!
義兄現在連心都靜不下來了……
她總覺得自己成為了義兄人生裏的一個汙點。她太對不起義兄了!
殷悅猝然站了起來:“我去看看義兄!”
她說完一句話就往花園外跑了出去,留下老王爺一臉茫然。
這兩娃娃今日是怎麼了?
一個比一個不對勁!
花園外,殷悅快步追上趙元庭,在走廊下伸手攔住了他。“義兄!”
小小的身子在趙元庭的麵前一站,趙元庭登時嚇了一跳,整個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殷悅難過地看著他的,這動作,認真的嗎?
義兄和她,果然有隔閡了嗎?
趙元庭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何事追上來,你不陪陪爺爺了嗎?”
殷悅:“關於昨日在公主府裏的一些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
趙元庭的背脊一僵。
莫不是……她昨日那會兒沒有大醉,她,她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