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香在攀附葳蕤公主,和她交好的時候,有哪怕一次想過自己這個親妹妹的感受嗎?
她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有多嫉妒,有多難受嗎?
季蘭昌漲紅了雙眼,道:“我曾經給過她機會,我讓她多想想我,跟她說為了我也該和傅遐邇多親近親近。可她隻會以‘癡心妄想’四個字回答我!這樣的姐姐,她就該死!”
季蘭昌笑道:“反正是不能在讓我成為陪嫁嫁入傅府這件事情上幫我的人,那倒不如讓她成為我的墊腳石。隻要她和出去的那一日死了,你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犯。而我的姐姐因為傅遐邇當時的私心而死,他自然要賠償我們季家。”
她扭頭看向傅遐邇,道:“到時候為了保證我們季家不衰,你又有什麼理由拒絕把我迎進府中,共享你們傅家的榮華?”
傅遐邇是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
為了一個君子之風的名氣,他可以做太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容易控製,要不是今天殷慎突然殺出來,自己的計劃完全實現還會遠嗎?
季蘭昌笑的愈發瘋癲。
那都是她從前做過的美夢啊。
殷悅看著她狂縱的樣子,錯愕道:“你心底難道就沒有一絲絲的後悔嗎?”
季蘭昌冷漠地看著她。
“沒有。她罪有應得!”
殷慎:“你應該不隻殺了這一個人吧?”
殷悅的身體一僵,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這是什麼意思?
季母愈發驚恐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除了殺了自己的姐姐,她到底還犯下了多少糊塗事?
季蘭昌笑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殷慎,戲謔道:“慎小王爺好本事,短短三天的時間,你就查到這麼多了?”
殷慎道:“這件事情不是這三天裏查的,而是我早就在追尋那個人的下落了。”
他看了阿宴一眼,阿宴立刻就會意將另一個證人給帶了上來。
殷悅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被阿宴拎上來的男子輔一被鬆開,就跪到了地上去,連頭都不敢抬。
季蘭昌看著這個慫貨驚恐的模樣,指甲都摳到了肉裏去。
殷慎:“這樁事,季小姐認嗎?”
季蘭昌不知為何看了李淌一眼,旋即說道:“認,我還有什麼不敢招供?”
李淌一愣。
季蘭昌笑著說:“不錯,太常卿大人的長女李雅,也是我殺的。”
太常卿再也坐不住了。
他猝然站了起來,指著大堂裏的毒婦痛心疾首地問道:“我女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季蘭昌:“無冤無仇?她想要和我搶傅遐邇,還不算是冤仇?”
李淌一愣。
“可是李雅根本就沒有嫁入傅府呀!”
她隻是和傅遐邇私下裏見過一麵,彼此熟悉而已。傅遐邇根本就沒有要娶李雅的意思!
這也是季蘭昌殺人的理由?
季蘭昌笑了:“她是還沒有進府,但是她有了那個心。和我搶東西的人,我都要毀掉。太常卿大人怕是還不知道,她當日和傅遐邇見過之後,就已經開始收買遐邇哥哥身邊的小廝,預備之後從他們那裏探聽消息了。她的心思還不夠明顯嗎?”
李雅是傅遐邇第一個私下裏約見的名門貴女,要不是自己下手夠快,保不齊現在她都已經勾搭上木訥的傅遐邇了。
她隻是用了些很辣的手段守住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
傅遐邇徹底愣住了。
他聽過小石頭的推測,也一度懷疑這次的凶手是因為他而殺人。
但當這個凶手真的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麵前訴說著自己心底的想法,他還是覺得任性可怖。
他看著最後一個被阿宴押上來的證人問:“你和季蘭昌是什麼關係?”
被帶上來的男子道:“小人是西京城裏的扒手,季府喬遷宴的那一日,季家小姐雇我、雇我偷了一樣東西……”
傅遐邇的眼皮突突的跳了跳。
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猜測。
“是什麼?”
“荷包!”扒手說道:“她讓我從一個女人的身上順走一個荷包。裏麵的錢她一分不要,她隻要我把荷包給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