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他咬著牙,抽搐戰栗著...

繼續在這酸海中朝著那個方向遊去,直到出現在那個英雄身前。

“你來啦?”

李士白踩在蟻後的屍頭上,俯視著快被酸海蝕化的東百哥,也很驚訝。

他不明白這個兄弟為什麼不遊出酸海,反而來找被困在中心的他。

“為什麼不逃,還來找我?”

東百哥那被腐蝕得血淋淋焦乎乎的殘軀,骨肉脫離,糜爛不堪。

可眼裏卻滿是欣喜:

“這世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看清生活的本質後仍然熱愛它”

沸騰的血從額頭上淋漓下來,流進他在蠕動的口中:

“而你,我的兄弟...你是真正的英雄,活下去!”

東百哥緊緊拽住了李士白的腳踝。

“重力領域,三倍力!”

縮緊全部肌肉...蓄力...就像拋飛鉛球那樣...

“嘭~”

酸海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數千米外開外的空曠地帶...

“啪!”,李士白半個腦袋倒紮進了土裏。

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從土裏掙紮了出來,看著遠處腐蝕掉了一切的沸騰酸海。

幽幽地歎了口氣:

“哎,看來你們都死定了!”

既然東百哥拚盡最後一口氣也要讓自己活下去,那不能讓他失望。

隻是除了李姐那副外,看來又要多買一個紅木棺材了。

......

李士白輾轉徒步,換行了飛機、火車、高鐵、大巴、共享單車...

三天後,終於到了家門口:

可眼前的環境與幾周前,卻大不相同。

一排排深達數米的壕溝,密密麻麻分布於各個街區的下方。

又像是挖防空洞,又像是地道或者戰壕。

“聽說了嗎?老李家的小兒子死在非洲了!”

“是嗎?就是那個契約了寄生獸的伢?不是特招入伍,牛逼了嗎!”

“是真的,估計是被派出去沒完成任務噶掉了”

兩個身穿墨綠熒光衣的建築工人,扛著鐵鍬在壕溝下抽藍樓閑聊:

“聽說遺體都沒被送回來,連喪事沒法辦!”

“那娃不是叫李士白嗎?挺俊的小夥,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年頭,全世界都亂套了,其他國家天天有人死”

“咱也隻能說,活一天算一天吧!”

兩人正聊得起勁,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籠罩了過來。

“誰他媽說我死了?誰說的?”

倆工人猛然回頭一看,臉色頓時嚇綠了:

“我的媽呀!有鬼啊!”

李士白懶得再搭理他倆,轉身上樓撬開了家門。

“我回來啦!”

兒砸!

一個五十歲左右,滿頭銀發的慈祥老婦人看到他瞬間...

“啪”地驚掉了手中正在擦拭的西周青花瓷花瓶:

“我的好大兒子”

“你果然平安回來啦。媽就知道你不可能出事!”

李媽媽朝著士白淚奔撲來,決堤的淚珠淹沒了他的胸膛。

“孩子他爸、他姐、他二姐、他姐夫、他二姐夫、他大外甥、他外甥女...”

“快來看呐!士白回來了!”

128平米的屋子裏,一大家子人魚貫而出。

“嗚嗚...我的兒”

“嗚嗚...我的弟弟”

“哇哇...我的奶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