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一進門就把電燈拉開了，雖然燈光昏暗，已經十分難得。賀嘉陽每個月大部分津貼工資都郵回了家裏，生怕妹妹吃苦，看到家裏條件變好了，心裏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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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全牽著牛車，陳耀祖手裏拎著罐頭和香腸。
陳大全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兒子，“我讓你當兵你不願意，看看你嘉陽哥，現在多出息，你就是慫貨。”
陳耀祖撓了撓頭，沒反駁，他還有幾個月就成年了，他爸讓他當兵他不願意，今天見到賀大哥反而改變了主意。
“爹，我要是當兵也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嗎？”
陳大全磨了磨牙，拿鞭子抽他的屁股，“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麼汙糟東西，讓你當兵那是去為國家做貢獻，你要是去禍害別人家姑娘，我就把你腿打斷了！”
陳耀祖捂著屁股大叫，“爹，我錯了，你別打了。”
“爹！賀大哥回來了？他還帶了女人是嗎？那個女人什麼樣？他們結婚了嗎？”陳大全的二女兒陳二鳳眼眶紅腫地衝到門口。
陳大全歎了一口氣，賀嘉陽是十裏八村有名的俊俏後生，暗戀他的不在少數，他這個女兒也算是一片癡心，眼巴巴等了四五年。
“二鳳，你別惦記賀嘉陽了，你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
陳耀祖嘲諷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二鳳，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我嫂子是城裏人，長得比花骨朵都漂亮，一看就是文化人。”
“你就是個放羊的，半點都比不過我嫂子。”
陳二鳳氣得怒目圓瞪，“你是不是我哥，怎麼替那個賤人說話，我要打死你！”
賀嘉陽看著妹妹，“蘭蘭，奶奶的身體怎麼樣了？”
賀蘭原本開心的神情籠上了一層憂愁，“不好，這幾天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她一直喊你的名字。”
白曼曼和賀嘉陽兩個人連忙去屋子裏看賀奶奶。
“嘉陽，是你嗎？”賀老太太已經病得非常虛弱了，還是感覺到了她最驕傲的孫子回來了。
“奶奶！”賀嘉陽握著她枯槁的手，不願意放開。
“這是你女朋友吧。長得真俊。”賀奶奶看到白曼曼，溫柔得招了招手，“孩子。到前麵來。”
白曼曼乖巧的跪在賀嘉陽的旁邊，賀奶奶將自己手上的木鐲子退下來，帶到她的手上。
“這是當年你爺爺給我做的，今天就送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到老，咳咳，不要想我，念了半輩子。”
說完這句話賀奶奶嘴角帶著微笑，慢慢得閉上了眼睛。
賀嘉陽的眼眶漸漸紅了，他奶奶這一輩子太苦了，當年他爺爺去打仗，一走好些年，奶奶就在村口的大石頭上坐著等，等到最後隻換來一個獎章，連屍首都沒見到。
賀奶奶年輕時候是出名的美人，很多媒婆都給她說親，讓她改嫁，可是她一直記掛著賀爺爺不願意嫁人，就自己帶著孩子們吃樹根活了下來。
白曼曼在旁邊看著他微微顫動的肩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隻能握住他的手希望能讓他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