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1)(1 / 2)

我有一位竹馬,我的意思是我本來以為我們小的時候兩小無嫌猜(十歲認識勉強算‘兩小’了吧)這樣按著正常軌道,一般規律發展下去,長大後縱然是意難平也定然能夠舉案齊眉,你看:第一次逛內衣店是他陪我,第一次買衛生棉是他陪我……

可,事與願違四個字是經常溜達在人們口間心底的。於是,這順理成章便成了我的一廂情願,究其主要原因我認為是忽略了特殊規律的存在性。無論如何吧,現實是殘酷的,我的竹馬——齊苑不曾與我建立任何一種精神戀愛關係,更似損友,且經常不分晝夜顛倒黑白,如當下:“齊苑,你搞搞清楚現在的時間,淩晨兩點啊,不是下午兩點,而且不是周末,我作為一名上班族明天早晨八點是要爬起來的!”我近乎嘶吼。

末了,齊苑幽幽地說:“小新,我失戀了。”

“注意,叫我於新,還有,這是你近半個月第二次失戀。”

“不要這樣嘛,小新,人家……”

“叫我於新,還有,你何必又來我這裏訴苦,我敢打賭,絕對是你甩的人家姑娘,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無非是沒有暖床的人了,‘春閨寂寞’,也不要再‘人家人家’的了,我怕吐。”我平靜的說出事實。

“嗬嗬,於新,還是你了解我。”低笑聲傳來。

“OK,你應該去夜店,隨便找一個妖嬈的女子,以你的賣相這很容易,現在,請允許我掛斷電話,小女子要睡覺了。”我欲掛電話。

“別啊,小新,人家在你門口呢,給你暖床好不好?”

“又來了,齊大少,你就不能好好說句話麼,這大半夜的,嘖嘖,別貧了啊,該幹嘛幹嘛去,我有暖床的了,不勞您大駕。”

耳邊一陣靜默:“新,你,一般不會把人帶回家的啊,嗬嗬,這次誰是讓你例外了呢?”我還沒有回答,齊苑又道:“哎呀,我八卦了,休息吧,我走了啊。”

“神經完了?那好,走吧,別喝太多酒,別自己開車……”我開始慣常的叮囑。

“知道。”齊苑的聲音宛似低歎,媽媽的,這廝嫌我囉嗦。

掛了電話,轉身摟住我的絨熊繼續我的黑甜覺,嗬嗬,齊苑說的不錯,我,是不會帶人回來過夜的。我唯一與之行完房之後還睡在一起的是齊苑。

齊苑這廝,小的時候就長得唇紅齒白的,嘴巴又甜,屁股後麵一溜小姑娘排著隊,可是,他隻肯跟我玩噢,所以不怨我自作多情吧,我是被誤導的。那年月,我一個人獨居,與齊苑家比鄰,兩家中間有一棵大大的洋槐樹,哎,你知道槐花拔掉花萼放嘴巴裏是甜的不?嗬嗬,拿一把竹躺椅放在老槐樹底下,夏天望著繁星,秋天數著落葉,那麼美的日子我也有過呢。當然,美的主要原因還是齊苑的相伴:我特矯情說自己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覺,其實我哪裏是一個人睡覺呢,張媽一直陪著我來的,為了造成既成事實,還硬是跟張媽分房睡了,美人媽媽某一天過來視察我的生活狀況時還巨欣慰——姑娘大了晚上睡覺不用人陪了。其實,每晚齊苑都會等齊叔齊嬸睡著後爬牆過來再躲過張媽陪我哦,別想歪了,那會兒純潔著呢,嘛都不懂,當然懂了,也嘛都幹不成!

後來我替自己收養了一個哥哥,盯得忒緊,齊苑才不能每天晚上與我作伴了,認識到這個事實後我悔得腸子都青了。

然後麼,唔,是在我的十六歲,高中畢業那年的暑假,恁長的假期,知了不停的叫啊叫的一直狂轟到九月底,大太陽晃晃地安在湛藍的天上,我是想要說明一下,你看假期很長天氣很熱日頭很毒,所以我與齊苑無事可做很無聊,終於,打著進行生理教育的幌子,趁著我哥不在家張媽休假回鄉下,與齊苑窩在我的小屋裏研究了下毛片,研究的結果是,呃,從觀摩到實踐,也就是說發展到了我的床上,這個,當初那會兒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地,可是想想我未來的人生道路可不就是與齊苑一起發展嗎,隻是改變了下婚慶六禮的順序而已,於是我就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