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川將最後一口豆漿喝進嘴裏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走進來,他好高呀,似乎把簾子外麵的陽光都遮住了,她的眼睛一直看著他,似乎在尋在一個定點,終於,他看向了她,他們的眼睛碰在了一起,他的眼睛是黯淡的,沒有任何光亮,遇上她的純澈就更加渾濁了。他覺得自己老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可是現在更加明顯了。這個女孩像是一塊雲朵將一塊天空給遮住了。不過,那不是烏雲,所以,天空還是很晴朗的。
他背對著她坐著,跟她一樣要了一碗豆漿,一根油條,隻是他吃的很慢,他能準確地感知背後有一雙很灼熱的眼睛在看著自己。他將豆漿原封不都地放在那裏,轉過身來看見那個女孩正托著雙頰看自己。她並沒有慌張,像是知道自己一定會回頭一樣,甚至她還對著自己微笑。
----涼川,把碗洗了再去上課,整天就知道偷懶,你不會知道賺錢不容易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棉布簾子裏麵傳出來。
知道了,那個女孩慢騰騰地站起來,將自己的碗端走了,沒有再出現,他留了一張明信片在桌子上就離開了,沒有給錢。
他是江程誌,外企公司的老總,他很少來這條偏僻的巷子,似乎還是很小的時候跟著媽媽去過奶奶家,後來媽媽就再也不允許自己去那裏,很窄很髒的樓道,像是被荒廢了很久。今天再來,是因為公司項目遇見了阻礙,即將開發的房產有一家釘子戶就是不肯搬,手下的人軟硬方法都用盡了,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他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利益親自前來。
江程誌在周圍人眼裏是冷酷無情的,無論自己的公司效益什麼樣的手段都會用,他的臉上永遠有一層薄薄的薄霧,讓人不敢靠近。隻是,優秀的男人怎麼會缺女人。他也不例外,他的女人可以說是無數,他一直沒有固定的女友,全部都是女伴,說一夜情也合理,甚至,第二天離開後之後從他那裏拿到客觀的酬勞也是常有的事情。有不少女人為他傷心,可是有更多女人依舊想方設法靠近他,想要分享他的財富。隻是他的心是涼的,這樣的涼是石頭,不是冰,冰是會捂化的,可是石頭不會。石頭一直冰冷。每一個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最終都會放棄和他共度一生的,即使再貪戀富貴的女人,還是需要愛和關懷的。隻是,他沒有,他和你在一起,永遠像是在交易,對你沒有任何責任,所以,他永遠可以毫不費力地讓你覺得自己很卑微,很下賤。這是無恥的,讓自己無法忍受的。
他輕輕地走到巷子的拐角,他的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隻是立刻就消除了,助理的電話打進來,他終於忍不住著急了,他隻剩下一周的時間來解決掉這塊心病,他可以做到的,就像是過去的每一次一樣,他從來沒有失手過。
涼川再次回到外麵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再了,她心裏略略感到失望,她慢慢地靠近那張桌子,像是有老虎在前麵一樣,不敢走得太快,她發現桌角有一張名片。她驚喜萬分,狠狠地抓在手裏,沒有說一聲就跑了出去。
她還是高二的學生,很多人覺得沈涼川長得漂亮,也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可是她都無動於衷,高傲地拒絕了。她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目標,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甩掉了一直跟著他的男生,在一家小賣部了找到了公用電話,她的手指在抖,可是她依舊摁下了那串數字,裏麵的聲音就是那個男人。
她說,你來接我,如果你覺得需要。我是沈涼川。
裏麵的男人說,好,在你家附近的紅綠燈那裏。
她輕輕地掛了電話,隨後又對著它笑了笑。她就回家了。
她照成了繼母的那條玫紅色的裙子,還有自己的塑膠涼鞋,偷了姐姐的口紅狠狠地塗在自己的嘴唇上,她摁著嘴角那顆痣,今天,你就不同了。
她看見一輛車停在那裏,是一輛黑色的奧迪。她認準了就是它,她走過去,輕輕地拉開車門。裏麵果然坐著的是他。他什麼都沒有說就直接發動車子。
---帶我去你認為的最好的酒店,我從來沒有去過很貴的酒店。
---這是你的第幾次?
---第一次。
---那倒值這個價錢。
他們一路走進房間,是粉色的雙人床,帶著蕾絲的垂簾。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房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後麵的手臂鉗住,她覺得自己的肩上好重,原來是他的頭放在了那裏,他的呼吸均勻地打在她的耳朵下麵,她不由地扭動上身,不許動,他的聲音像是夢幻一樣傳來,她不敢動彈,隻能狠狠地閉上眼睛,她感覺到有一雙熱手緩緩地伸進自己的衣服下擺,慢慢地向上遊走,最後,到達那兩座山峰,是的,那是她的敏感之處,她穿著偷來的姐姐的黑色文胸,似乎太小了,有半個都□□在外,他用牙齒啃著她的蝴蝶骨,手指輕輕地將□□勾出來,隻是他不直接將內衣摘除,她的渾身滾燙,她還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她似乎可以聽見自己很放蕩的聲音從唇齒間發出來,她的呼吸緊促,卻緩解不了任何。她環著他的脖子,不斷地蹭著他的臉頰。